你也知晓今晚上是最后一夜,你仍不要与朕说话?
过了今晚,你若离开了宫里,我们也许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你的心,这样的狠吗?
茶花听他说到这些,却始终都不应他。
直到男人支起手臂,黑暗中俯视着她模糊的轮廓,轻声道:今日朕赐了静安伯两个美妾。
朕也是听人说,他虐待家中妻儿,又偏爱妾室,那人希望朕可以帮忙主持公道
但朕哪怕身为天子也不好插手臣子的家务事,你说对不对?
赵时隽见她仍没什么太大的动静,压低了嗓音继续问她:可知晓朕为何要赠两个美妾给他?
喁喁细语下,他凑得越近。
茶花怔了怔,险些就张嘴问了个为什么。
可对方摩挲在她不着片缕身子上的手掌顿时也提醒了她,他们当下是何等暧昧。
朕也确实令人背地里查了一番,那妾私底下不止一回陷害静安伯夫人,且也不止一回陷害静安伯夫人的女儿,她这么做,是为了夺得静安伯的垂怜
所以让两个美妾去取代了她,也只会让她失去最想拥有的东西。
她没有什么身份,既是个妾,有的也只是静安伯的宠爱。
拿走了她的宠爱,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然后再叫那两个美妾哄那静安伯休妻就是
那静安伯固然是个虫豸,若先随意处罚了他,那宁氏身为他的妻子也一样会受到惩罚,想来朕这样做,那人只会更气了朕。
不知朕这样做,可否达到那人口中的公道?
茶花听完他这些话,心口处跳动得突然有些厉害。
一方面固然为他这解释而感到惊讶,另一方面,却怀疑他似乎一直都知道什么。
她总觉得那层窗户纸几乎就要捅破。
可他没有再继续提及这危险的话题,反而问她。
如此你也仍不愿和朕说话吗?
过了今夜,她便出了宫去,她果真忍心?
他这时仿佛已经彻底没有了平日里的高高在上。
微喑的嗓音下透露出几分压抑与隐忍,几乎将他的喜怒都寄托于她一身。
仿佛只要她愿意张张嘴,施舍他一词半句,他都会得到满足。
可茶花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眸中茫然,险些就被他诱哄地张开了口。
可最终也只是轻咬了咬唇,随即半阖上眼眸。
她攥紧了掌心,却是头一回主动吻上他的唇。
赵时隽眸底愈发深不可测。
她仍不愿承认她的身份
相比较之下,这个吻就更像是最后一次的施舍,可怜他罢了。
可怜过后,她便会毫无眷恋的离开。
他眸色猛地一沉,按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翌日,茶花并未着急离开皇宫,而是同乔瓶儿提出两日后再离开。
毕竟那宫女前脚刚走,她也同一天离开,岂不是无端制造出了疑点?
但乔瓶儿却目光复杂地打量了她一眼,茶花,我是不懂你的。
毕竟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会留在皇宫里,享受这泼天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