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在对视上对方颇为鄙夷不屑的眼神之后,顿时隐忍怒气道:既是陛下命令,微臣自当不敢不从。
至校场时,赵时隽看见岑瑾生那张与岑絮生极其相似的脸。
他难免就想起昔年旧日,岑絮生也曾在这里射箭,却毫无悬念输给了他的事情。
冯二焦还想凑上来劝。
天子和一个毛头小子打架算怎么一回事
这要是打赢了也就罢了,打输了岂不是丢人?
赵时隽脱下绣满龙纹的外袍扔在冯二焦身上,而后径直走到对方面前。
黄毛小儿,待会儿若是输了,可别在朕面前哭鼻子。
岑瑾生原先还顾忌着他的身份,面露迟疑,一听得这话,他顿时绷紧腮帮,猛地一握拳。
那就请陛下恕微臣冒犯之罪了!
赵时隽道:校场之上并无君臣,你只管全力以赴就是。
两人自是舒展筋骨试炼了几个回合。
到了后头,岑瑾生发觉自己处处都被碾压受力,那股憋屈感到底让他忍无可忍,眼瞳微赤地想要攻倒对面的男人。
可几个回合下来,回回都是他被掀倒在地上。
赵时隽口中微微冷嗤,就这么点能耐,当真是高看你一眼了。
他还当这小子有什么能耐,能讨茶花喜欢。
现在看来,这般中看不中用的锦绣架子,她多半也只是将他当个孩子罢了。
岑瑾生双眼发红,想要再来时,却被冯二焦给阻挠。
真当咱们陛下是你练功用的木头桩子了?
冯二焦翻了个白眼,鄙夷地回身去从宫人手中端来凉茶想要递给赵时隽润润嗓子。
然而变故却在这一瞬间产生。
岑瑾生身边那小厮恭敬给他送上擦汗的汗巾同时,却突然眸光一变,在凑近的瞬间从那汗巾下抽出了一把锋锐匕首朝赵时隽刺去。
岑瑾生大骇。
旁边的侍卫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可还是慢了一步。
对于刺客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刺杀完人后自己还活着。
而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刺死对方,哪怕自己也死无全尸。
茶花在宫里绣了答应要赠给乔瓶儿的香囊时,忽然听见天子遇刺的消息传来。
那针尖失了准头,猛地刺进了指尖。
她心口生出一阵慌悸,不知好端端的宫里怎么会出现刺客
他不光是她认识的赵时隽,他还是当朝的天子,是他们所有人的天。
朝廷一旦失去他,就等同于天塌了般。
而暗中心狼子野心之人,必然也会背地里蠢蠢欲动,露出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