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中,她与赵时隽那道即将永无交集的线,仿佛在今天之后被彻底地揉搓成了一团乱麻。
数日下来。
茶花几乎每日都会去给男人侍奉汤药,更换药物。
期间也会试探他对卫国公府的态度。
她曾问过一次,但赵时隽也并未给出准话。
但在岑瑾生回府之后,也只是派出了官兵围守住卫国公府,似乎也并没有要苛刻治罪的意思。
茶花心口微松,见他对她提及旁的男子时眸底掠过的不耐,自是不敢再多提。
这日换完伤药后,赵时隽喝了安神汤后睡去。
茶花这才出来在银盆里洗净了手指。
一旁冯二焦见状,却走上前来将小太监手里的干布一把夺过,而后面色和煦地亲自递送到茶花面前。
这几日累得夫人费神了。
茶花接过那巾帕,似乎略有些心不在焉。
她擦了擦手,又看向冯二焦,为何陛下身上还有另一道伤痕
她也是帮忙给他换药时才发觉他似乎还中过别的刀伤。
冯二焦愣了愣,随即很快便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了。
他口中微微叹了口气,随即说道:那一道伤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茶花听到三年前时,眼皮便猛地一跳,心头隐隐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却听冯二焦继续道:那时陛下尚且还是昭王,先帝想要在七夕宴上给他选妃
可陛下为了拒绝,便安排了旁人行刺自己的事情。
茶花脸色微变了几分,可那不是假的吗?
她那时听到这件事情,固然是心头震惊。
后来去见他时,也曾当面亲口问过他的。
他却冷着声儿不耐答她,告诉她这伤口是假的。
怎么突然之间又变成了真的?
冯二焦见她这幅模样,顿时也明白了过来。
他渐渐流露出几分苦笑,怎么可能是假的,先帝那般精明的人,若是假的先帝又如何能轻易饶过咱们主子?
就是因为是真的,所以才心疼大过了当时的怒气,这才容忍下赵时隽这一桩任性/事情。
其实陛下待夫人始终是一片赤诚之心
毕竟,谁又能真的狠下心肠来,愿意在自个儿身上开个血洞?
那也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其中的变数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