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私心里却总觉得倘若茶花能喜欢自己,也许会有一线希望将她留在宫里头呢?
但她万万没想到,茶花固然很好接近,可越是接近,赵时隽就越是恨毒了她。
她饿得还剩一口气儿,忙求饶道:陛下,我我想通了,我想出宫去了
赵时隽闻言却是阴冷地笑了一声,你是个能耐的,拿了朕那么多好处,倒是学会吃里扒外。
不不不,我还是想早早出宫去的,我、我都二十好几了,再、再不享受鱼水之欢,指不定对男人都快失去兴趣了
她胡言乱语一通,忙着撇清自己的那点心思,又低声道:至于淑妃那里,实在是她心好,待我也好
我倒也不是不愿意接受陛下的惩罚,就是就是怕回头淑妃见着我身上有个什么伤啊疤啊的,我自己倒不要紧,就怕淑妃会对陛下的误会更深了。
她说完便又砰砰砰磕了几个响亮的头,哭得满脸涕泪,陛下还不如把我送出宫去
赵时隽阴晴不定地看着她,却因她末了那几句而堪堪止住了想要掐死她的念头。
只消天一黑下来,赵时隽便又回了仪秀宫去。
他到那处心里亦是做好了被茶花责备的准备,一步一步迈入寝殿。
可茶花见他,虽略显出几分异于往常的沉默,但还是上前来同他恭敬得行了个礼。
白日都是朕的不是
见她态度并没有过于抵触,他才软下语气轻握住她的手。
茶花却缓缓解释道:妾也只是怕影响陛下的名声罢了。
他瞥了她一眼,瞧不出她心思,又听她道:只是妾今夜却无法伺候您了。
她准备睡前便察觉来了月信,也是不巧。
赵时隽顿时露出几分忧色,那你下腹可还疼?
他扶她坐下,手掌在她小腹上轻轻捂着,低头道:朕记得你从前来月事时便总会腹疼,今夜朕不碰你,只抱着你别叫你冻着可好
茶花略是别扭地退开几分,癸水污浊,难免会冲撞陛下。
赵时隽打量着她的神色,待她语气愈柔几分,你我之间不必那么见外,就像寻常夫妻那样就好。
茶花面上微僵了瞬,随即露出浅笑道:陛下说笑了,妾是陛下妃嫔中的一个,焉能逾越妻位,以夫妻相称?
传出去,也是不像话的
她这幅柔顺的姿态先前赵时隽是极喜欢的。
只是当下,她从入宫至今以来,始终都是如此,却叫他的心口渐渐浸入了冰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