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了。
他此刻半阖着眸,唇角噙着笑的模样简直邪佞至极。
什么国君风范,什么心怀苍生
他要死了,宗室里有的是贤名之人愿意接替这位置。
天下的百姓要的是贤君也不是非他不可。
但他却非得在这个位置上,才能得到她。
而他在这一瞬吐露出的话,也很难不让茶花感到震撼。
冯二焦与俞渊的话,甚至都还在她耳畔反复回响。
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针,绵密地刺在她心口不设防的位置。
头一回好歹是自己安排的
五阴教却是真想冲着他命去的
陛下不是向来如此?
不管什么事情,一旦沾染了那位淑妃
他与疯了有何不同?
那些话,一遍又一遍,剜心似的字眼反复磋磨。
与朕去个地方吧?
男人掀起眼皮,唇畔仍噙着那抹冷笑。
朕带你去看看另一样东西。
既然今日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都掀了出来,那何不一次性掀个彻底?
在子时之前,茶花被赵时隽带去了贤妃所在的锦瑟宫中。
而这处地方,在贤妃消失在冷宫时,屋里的摆件饰物,甚至是东殿里乔瓶儿睡榻上的被褥,也都一应消失。
可西殿却不同。
西殿里亮着灯,里面的帐幔一层又一层,窗下一道,左右两道,落下后,就像是将人关在了一个窒闷的盒子里。
而茶花睡过的那张窄榻仍旧摆在原处,在那窄榻的对面,却不知何时被人搬来了一扇木架,木架框中间蒙了层白纱。
在那后头烛光明亮,将纱上的人影模糊得映出。
若不细看,那轮廓,那若隐若现的衣着首饰,茶花都险些以为是自己在照镜子。
可那些也都是在她进宫之前常有的装扮。
对方的举手投足,哪怕是些小动作,几乎也都与茶花私下里的毫无二致。
茶花看着那熟悉的一幕幕,脑袋里几乎都是一片空白。
待表演结束之后,自幕布后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失踪了的贤妃,乔瓶儿。
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