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心尖蓦地一紧,听他提及,自然也想到他当初对这颗痣有多敏感。
那是旁人是提都不能提的逆鳞,更别说碰。
而在他们一夜之后,他臂上却光洁净白,让她甚至以为那颗红痣都只是错觉。
这也是陛下这三年来,都没有子嗣的缘由?
她强忍着心尖的颤意,低声问道。
他垂着眸,斩钉截铁地回了个是。
不是因为他没有生理需求,不需要纾解欲望,不需要女人。
是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一旦碰了别人,他就势必会永远都失去她。
但他要煎熬的事情又何止这一桩?
就像他这些年,在打听过岑絮生明明只有两年的寿命,可偏偏对方却活到了第三年。
按着赵时隽以往的性子,岑絮生在出现在茶花身侧的时候就早该是个死人了。
可他不敢啊
想来一出生就天不怕地不怕,打小便被旁人当做小恶霸的赵时隽,他连天子都敢忤逆,以下犯上。
可他却连她夫君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敢碰。
因为他同样清楚,手里一旦沾染了她夫君的血,他也会彻底地得不到她。
越是如此,他做了这么多,焉能有一点点放手的念头?
他既然逼迫不了她,那就只能逼迫自己,折磨自己。
行尸走肉的这三年,图谋的便是永远占有。
昔日将她逼得无路可走,何尝不是也将自己给逼上了绝路?
他们之间注定没有第二种结局。
他喟叹一声,将她身子揽入怀中。
茶花,我的心,你为何不看一眼呢?
难道我就不配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人?
茶花身子几乎是颤抖的,却不知是被这大量堆叠而来的信息感到震惊,还是被他这些近乎骇人听闻的话给吓到。
往后陛下会后悔
她不知怎地,嗓音亦是带上了一丝哽咽。
赵时隽却只是轻笑,你先前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让五阴教的人刺杀吗?
怀里娇柔的身子一听到这话便想要退开,却被他死死地按住了腰。
因为那一年,我也是在岑絮生身上看明白了一个道理。
原来赢得人不一定可以赢,输的人,反而可以得到奖励
他射箭赢了岑絮生不假,但岑絮生却有茶花这个妻子温柔熨帖,百般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