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你告诉我这是梦吗?
茶花手指绞着被角,陛下说胡话了,这不是梦,但陛下明明昨儿晚上还见过我,怎么会想念
很奇怪么?
他弯着唇角,可那笑意里恍若掠过某种苍凉的情绪。
这让茶花蓦地再度想起过去那三年里,他是如何度过来的
她喉头顿时微哽,却被他抚着后背轻道:我得了你这朵小茶花,便如同鱼儿得了水一般,你这捧清水,最适合饲养我这条鱼。
他点了点她鼻尖,恍若戏谑,瞧我连血都不沾了,专程吃草
明明是那般好笑,可茶花却又觉得好笑里还带着辛酸。
这世上固然是有鱼吃草的。
可他从来都不是那样的草鱼,他是赵时隽。
她攥紧手指,却忽地问他:陛下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不知道
赵时隽嘴里这么答她,心中却觉自己总归不能叫她知道,她把自己涂得丑兮兮的时候,他那时就已经很喜欢欺负她了。
现在想来,她就是上天派来让他渡的劫,可他却甘愿被绊倒在她这里,怎么也不肯起了。
但我知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他忽然在她耳侧喑声道了这么一句,让茶花心头毫无防备地一跳。
仿佛充满了心虚一般,她喃喃地问他,什什么时候?
赵时隽轻笑了声儿,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对她道:从现在开始
从现在开始,他要她全心全意地爱他,就像他爱她这样,只要有他喜欢她的一半,他都会心满意足。
空气里渐渐变得焦灼。
茶花面颊嫣粉,想要推开他的举动也因他今夜扰乱人心的话生出了迟疑。
便是这一分迟疑,反倒叫他得逞。
陛下
他亲着她手指道:你这汪水,可容得下我这条大鱼?
她吸着气儿,掐着他的肩,嗓音含着些许哭颤。
容容不下了
他这条大鱼明明有无边无际的大海,可却偏偏要来她这片小小的水塘。
叫她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但鱼和水之间从来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缺一不可的关系
这处本就冷僻。
荒废了三年,陈茶彦也从未派人更换过器具,皆因他也不喜妹妹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