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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枝回去后,陆续将那两行诗临了个七八成相似,这才以炭笔描了底子,穿插着绣于竹枝间。

    待这一切完工时,已是数日过去。

    折枝唯恐谢钰等急了迁怒于她,方将帕子绣完,见已是晌午,也顾不得稍作歇息,便步履匆匆地出了月洞门。

    可行至映山水榭的时候,却发觉上房内空无一人,甚至连那终日燃烧不息的白玉傅山炉亦归于寂静。

    室内的迦南香淡了许多,青烟似的笼着一层,似是随时便要弥散。

    折枝往坐楣上坐下,略等了一等。

    初夏将至,拂面而来的风已有了些热度,落在单薄的春衫上,隐隐有些发热。

    折枝没带团扇,只好抬起袖子轻轻挡着。

    可午后的日光极有穿透力,只一盏茶的功夫,便晒得面上发烫。

    折枝坐不住,迟疑着站起身来,方行至游廊外,却又似骤然想起了什么,回转过身来,试探着开口:“泠崖侍卫?”

    四面静谧了一瞬。

    稍顷,一名男子从暗处现身,对折枝略一比手:“表姑娘有何吩咐?”

    正是泠崖。

    折枝微松了口气,轻声问他:“哥哥可是上值去了?大抵要几日才会回来?”

    泠崖只是沉默。

    折枝也不好为难他,便只有双手捧了那方绣好的锦帕递过去:“这是哥哥的帕子。若是他这几日不回桑府,那便劳烦泠崖侍卫代为转交。”

    泠崖并未抬手,只是答道:“大人在京郊有座别业。表姑娘若要寻他,属下可为您引路。”

    折枝倒是第一回 听说谢钰在桑府之外还有其他居所,一时倒是愣了一愣。

    但转念一想,倒也明白过来。他这些年离散在外,总不能一直借居在客栈之中,也当有个自己的住处。

    可平日里在桑府中来往,至少也是光天化日,同一个屋檐下。

    如今孤身去谢钰府上,还是多有不妥。

    于是折枝轻轻弯眉道:“哥哥难得回别业居住,想必自有要事。折枝便不叨扰了。等哥哥回来,劳烦泠崖侍卫遣人来沉香院里知会我一声便好。”

    说罢折枝又轻轻与他道了声谢,便将锦帕叠好,收回了袖袋里。

    缓缓步下游廊,往沉香院的方向行去。

    而待她行过了月洞门,一直沉默着立在原处的泠崖却没隐回暗处,反倒是飞身往府门的方向掠去。

    *

    一晃又是几日过去。

    谢钰仍未回府,反倒是采买的日子如期而至。

    如半夏所言,这次的采买份外隆重些。

    除了库房里当差的下人外,各院里都遣了丫鬟嬷嬷们一同出去,也好拿自个的体己,购置些公中不给置办的物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