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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不是去宫里上值了,怎么那么快便回来了?”她小心开口,话音方落,又闻见谢钰身上那挥之不去的血腥气,视线忙往他身上落去,又攥着他的官袍袖口连声问道:“哥哥是不是伤到哪了?怎么一身的血腥气。”

    “杀了一匹马罢了。”谢钰垂下视线,看着自己袖口上几枚暗色的血点,眸底有霜色一闪即逝。

    他取出一方帕子,擦拭着那已干涸的血迹,语声平静:“不过好在圣上也明白过来,并非是矮脚的马,便会温驯。”

    折枝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只轻轻点头,有些心虚地转开了话茬:“哥哥还是快与折枝回房里去吧。沾了血迹的衣裳得尽早拿皂角洗过。晚了恐怕会留下印记。”

    她说着,便自谢钰的怀中起身,转身往步道上行去。

    假山上呼啸的夏风将折枝单薄的裙裾拂起,也带起束在她腰间杏红色的丝绦,游丝似地轻拂过谢钰深蓝色的官袍前襟。

    谢钰抬手,握住了这条柔软的丝绦。

    八角亭的阴影罩落下来,笼在他的面上,愈显眸底的神色晦暗。

    “妹妹还未回答我——你想看见些什么?”

    -完-

    第38章

    ◎一定是把好剑,砍她的脖子,想来比砍马首还要容易。◎

    “折枝只是想看看, 那湖心亭里放着什么。”折枝慌忙抬手,摁住了丝绦末端,又望着谢钰的神情, 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早间哥哥说过,折枝可以随意在府中走动,折枝以为——”

    话音未落,谢钰已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的记性还未差到这等地步。”

    折枝只觉得腕上一寒,还未想清楚该如何接话, 谢钰却已转身,大步往步道前行去。

    “哥哥——”折枝惊呼了一声,被迫跟着他的步子,匆匆顺着步道而下。

    两人一路下了假山,回到了月洞门前。

    守在月洞门外的侍卫齐齐推开, 为两人让开道路。

    谢钰带着折枝一路踏过青石小径, 过垂花门, 直至行至那小荷塘边上, 却仍未停步。

    待被谢钰拽着踏上那座廊桥,折枝也遥遥看清了湖心亭石桌上放着的东西。

    是一架梅花断古琴。象牙制的承露, 沉香木雕成的雁足,下端系着一条雨过天青色的琴穗。端雅大方。

    “妹妹不是想看看湖心亭里放着什么。如今可看清楚了?”谢钰的语声冷冷响在身前。

    “折枝看, 看清楚了。是, 是一把古琴。”折枝被这般拉着走了一路,累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 只看着他的背影惴惴开口:“哥哥, 我们回上房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