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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珠也随之点头,却又惋惜道:“奴婢也依稀记得。只可惜戚家丈人早已离世,当时的戚家旧奴也早已经离散各处。即便是想寻人问问当初戚家是如何起家的,怕是也问不着了。”

    折枝见两人皆有些惆怅,遂将银票搁下,轻轻摇头道:“即便是寻着了,在京城里做绸缎生意,怕也是不成的。”

    “京城里不比清台县。达官贵人们都有各自惯用的绸缎庄子,便如桑府,用的素来是王氏绸缎庄里的缎子,即便是更换,也都是换一些老字号的缎庄。而不挑名号,只挑价位的寻常百姓一年到头,也就扯个几尺缝点小物件。又实在是太少了些。”

    “在京城里做绸缎生意,怕是不成。”

    且绸缎价贵,又要囤货,这些本钱原本也是不够。

    半夏迟疑道:“那姑娘的意思是——”

    “我想着,租个铺子卖些绣品。”折枝并不迟疑,只将自己原本的想法说了出来。

    半夏眸色一亮:“卖绣品好。姑娘那一手女红自是没得挑的。奴婢与紫珠的绣活虽不如您,却也多少能帮衬些。”

    她说着,再也坐不住,立时便起身去箱笼里拿了绣棚出来。

    折枝忍不住轻笑出声:“你急着拿绣棚作甚?”

    “自然是做绣活了。”半夏答应了一声,又挑出了一把五彩丝线来,往绣棚上比了一比:“奴婢今日便熬夜绣几张帕子出来。”

    “就我们几个,能绣出多少绣品。哪值当租一间铺子来卖?”折枝笑了笑,拿过绣棚放回了箱笼里:“想开铺子,这绣品自然还是要去采买别人的。”

    她略停了一停,思量道:“京中的女子,上至闺秀,下至仆妇,大多会些女红。不过是活计好坏上的区别罢了。而手头缺银子,卖绣品换钱的也是不少。”

    “只可惜京中不似清台县民风开化,女子不好抛头露面,大多不能往街上支个小摊。便只好就近卖到当铺抑或是成衣铺子里换了银钱。当铺与成衣铺子也是吃准了这点,价钱上可谓是一压再压。有些活计差些的,一方帕子算下来,竟赚不了几个铜子。”

    “而当铺与成衣铺子也只是捎带着卖这些物什。真有想挑绣品的主顾,也得跑上不知几家铺子,很是麻烦。”

    半夏连连点头:“听闻之前的芸香想讨夫人欢心,自己的女红又不大好。也是托人跑遍了大半个盛京城,才找到了一副合适的观音绣品买下。”

    折枝也轻轻点头,缓缓道:“于是我便想着,若是能开一间专门卖绣品的铺子。将小到琴穗,香囊,帕子,大到枕套,锦被,挂屏的绣品都看着成色,给出比当铺高一到两成的价钱从绣娘们手里收来,再略加银钱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