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没有防备,滚烫的雪肤被那冰凉的石壁一激,再也忍耐不住,一双红唇颤抖着落在了谢钰的肩上,贝齿紧阖,将所有甜蜜的嗓音掩盖。
谢钰随之垂首,薄唇在她的耳缘上轻轻游离,语声压得极低,带着几分些微的笑音:“妹妹你说,若是有人进来撞见了,又会如何?”
折枝一点也不想去想这般难堪的事,只愈发用力地咬着谢钰的肩,一双杏花眸阖得紧紧的,遮住了眸底涟漪。只那小巧如莓果的耳珠转瞬便红得如同珊瑚,连带着雪腮与玉颈上,都因羞怯而蒸出一层淡淡的胭脂色。
谢钰的长指随之往下移落,所到之处,那莹白的底色上,便尽数开出滚烫的花来。
假山外的夜风缠绵而过,未能带走她雪腮上的烫意,却将外头的响动随之渡入耳中。
折枝朦胧中听见,那脚步声似乎终于在假山外停下。一颗心还未放落,却又听一道脚步声细微而起,似是从假山上下来。
这脚步声要比方才的轻软上许多,大抵是女子。
“你来了——”女子的嗓音虽刻意压低了些,却仍旧温软悦耳,听着年岁不大,大抵是在及笄与花信之间。
正是女子最好的年岁。
“嗳。”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随之低声答应,继而便是一阵衣袖翻动的细碎响动:“这是我从外头买回来的白玉膏,大夫说是全城最好的伤药,达官贵人们用的。只要涂上薄薄一层,伤口结痂得快,也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那女子的声音有些轻颤,似是感动里又有些慌乱:“这,这也太贵了。我一个奴婢,不值当的——”
“你在我心里不是奴婢!”那男子的声音高了些:“等我存够了银子,便将你赎出去,我们到外头拜天地成亲,再不让你受这种委屈!”
那女子静默了一瞬,却低低啜泣起来:“若是曾经,还有指望。现在,现在,都这样了。没指望的。”
又是一阵衣袖翻动的声响,似是那女子抬手去推男子,却已是哽咽得泣不成声:“你快回去吧。存够了银子便找个清白姑娘娶了,往后好好待她。把我们的事给忘了罢——”
折枝正提心吊胆地听着,紧咬着谢钰肩头的贝齿也在不知不觉间松开了些。
“妹妹似乎听得很入神。”谢钰察觉到了她的走神,眉心微皱,继而那双薄唇也离开了她的耳畔,顺着那精巧的锁骨往下,渐渐停落在那殷红之上,尝了尝香甜滋味。
折枝方松开些的红唇骤然紧绷,近乎是本能地重重咬住了谢钰的冷白的颈,柔白的皓腕颤抖,染着蔻丹花汁的纤细十指却无力垂落,搭在谢钰的手背上,留下一道道浅红色的痕迹。
仿佛是往火堆里又泼下了一瓢热油,那本就烈烈燃烧着的火焰骤然炸开,要将彼此烧尽。
一时间,外头的谈话声皆消弭不闻,仿佛偌大的世间,只余下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