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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钰静静听她唱罢,直至最后一缕余音亦遂水波远去,方轻声道:“与你在别业中唱过的曲子不同。”

    “这回,又是什么故事?”

    折枝低眉看着水光粼粼的江面。

    这首曲子,是荆县里的姑娘们唱给情郎送别的。

    ‘与君同舟渡,达岸各自归。’,往后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勿生怨怼。

    水面上渐渐照进一轮明月,被水波搅得支离破碎。

    折枝轻轻抬起眼来,弯眉而笑:“不过是一首小调罢了,没有什么故事。”

    “妹妹又在骗我。”谢钰低声,手中长篙轻轻一点,扁舟穿过江心,行入芦苇荡中。

    一人多高的芦苇垂下沉甸甸的雪白芦花,遮蔽住漫天月光。

    折枝点亮一盏羊角风灯挂在船舷上,借着灯辉去看两侧芦花胜雪。

    待扁舟行至近处,她便将绿绮琴放在身侧,站起身来,探手去折下一朵芦花。

    穗子似的一小把,扫在掌心里,有些微的酥痒。

    折枝看了一阵,轻轻笑起来,将芦花搁在绿绮琴上,踏着摇晃的小舟走到了谢钰跟前。

    谢钰于浅淡的灯辉中垂眼看她。

    折枝弯眉,缓缓踮起足尖,环上谢钰的颈,吻上他淡色薄唇。

    谢钰鸦青羽睫垂落,轻轻给予回应。

    月色于江面上流淌,映出彼此相拥的剪影。

    谢钰将下颌抵在她的肩窝处,语声微低,带着淡淡的笑音。

    “妹妹想要什么?”

    折枝抬眼看向他,渐渐弯眉笑起来:“折枝并没有什么想与哥哥索要的。”

    谢钰轻轻一愣,低低垂眼看她。

    夜风拂过身侧垂落的芦苇,吹起芦花漫天,遮蔽了彼此的视线。

    折枝低首,以齿尖咬开了他领口的玉扣。

    衣衫尽落,莲红色的裙带坠在船舷上,一半落在小姑娘雪白的足踝上,一半坠入水中,色泽渐渐转深。

    折枝躺在谢钰藏蓝色的织锦襕袍上,绵密的云纹刺绣扫过她精致的蝴蝶骨,微有些刺痒。

    谢钰温柔吻她,从潋滟的红唇吻到柔白的颈,似是一道明净的溪流徐徐流淌过山峦与平川,带来一路的热烫。

    折枝有些朦胧地想起她与谢钰初见时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