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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即,折枝觉得自己的身子骤然一轻,却是被谢钰打横抱起,往笼门前行去。

    折枝踢他,咬他,他皆不松手。

    折枝伸手抓住了笼门旁的金栏,谢钰便耐心地将她的手指掰开,紧握进掌心里。

    “谢钰,你放开我!”折枝挣扎着启唇。

    谢钰的回答来的很快。

    他将折枝抱入笼中,当着她的面以金锁锁上了笼门,长指一抬,那把金钥匙便坠在湖心亭一角,即便是折枝伸长了手亦够不着了。

    两人便这般被困在湖心亭的金笼之中。

    折枝一愣,徐徐停住挣扎的动作,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大人究竟想做什么?”

    谢钰淡淡垂眼,长指随之轻拂过她柔软的雪腮,寒凉得令人颤栗。

    “我说过,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永远也别想离开我身畔半步。”

    *

    这座庭院极其静默。

    月洞门外把守的侍卫们不会发出半点声响,月洞门内更是一名洒扫的下人也并未看见。

    素日里,寂静得可以听见春风拂动莲叶那细碎的声响。

    奏章,公文,话本,谢钰一概不曾带来。

    甚至连一把绣线都不曾给她留下。

    整整三日,除短暂的洗沐与用膳等事外,两人皆困在金笼之中。

    折枝甚至数清了临近的荷塘内有多少朵莲叶,又有几朵残破,几朵在日色下卷了黄边。

    而每每折枝忍不住启唇,谢钰总是轻笑着问她:“妹妹如今可愿留在我身畔?”

    像是在赌,谁会忍不住先发疯。

    抑或是,谢钰已然疯得不轻。

    折枝起初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能熬过谢钰。

    毕竟她有那么多的话本子可以回味,而谢钰却只能去回想他那些枯燥的奏章和公文。

    可等折枝将小书生与花妖,将军与花魁,甚至皇帝与孀居的太妃这等禁忌的话本子都回味了一遍,谢钰却仍旧是平静坐在她对侧。

    在她每次忍不住发问的时候,轻笑着地回答她那句话。

    “妹妹如今可愿留在我身畔?”

    就像是一场周而复始的梦魇。

    随着日头推移,庭院内愈发静谧。

    连庭院外的打更声都已停歇,像是刻意避开了此处。

    折枝都有些分不出时辰。只知道看见日落,又看见天穹上繁星满天,便是一日过去。

    直到她就这般扳指数到第七个日头,终于隔着一道红墙听见泠崖的嗓音。

    “大人,陛下口谕,诏您入宫。”

    坐在她对侧的谢钰长眉一蹙,良久,终是缓缓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