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错瞥向她,青雁尴尬地笑了笑,讪讪将碗放在桌子上。她也实在是不理解,段无错并不准她最近吃油炸出来的食物,那他干嘛非要将土豆挖空再炸出来盛着白蒿豆腐呢?是碗不能装,还是盘子不能装了?
只是好看罢了。不准她吃,他自己也不会去吃,简直是多此一举。
不过所有心思都在心里,她脸上仍旧是盈着灿烂的笑,声音也甜甜:“我也要帮忙,做什么呀?”
她左看看,右看看,问:“切玉兰笋吗?”
“涮洗比较适合你。”段无错道。
青雁讪讪,走到一边的水槽旁找些事情来做。她知道段无错是嫌弃她切的菜不够好看。
她瞧着蒸笼有些脏,便拿来放在水槽里洗。她一边洗着,一边状若随意其实内心好奇得要死地问:“殿下那么喜欢下厨吗?”
段无错没理她。
青雁蹙了蹙眉,没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段无错随口问:“有什么想吃的吗?”
青雁知道,他不会准她吃大鱼大肉。她认真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吃荷酿酥吗?”
段无错看向她。
“带绿汁儿的那种……”青雁翘起唇角,小酒窝盛着甜。
段无错拿了白玉笋来切,随意“嗯”了一声。
第二日,段无错回了永昼寺一趟。为了取腌酿的雁心兰。青雁也终于如愿吃到了她心心念念的荷酿酥。
她抱着好大一盒荷酿酥坐在床上,每吃一块,眼睛就弯上一点点。一块块吃下去,好看的杏眼弯成了两道弯弯的缝儿,藏起万千星辰。
段无错走到床榻前,静默地瞧着她小嘴不停地吃。
青雁将手里吃了一半的荷酿酥递给段无错,吐字不清地问:“你要不要?”
她忽然反应过来,手里捏着的是半个,急急收回手塞进嘴里,塞得双腮鼓鼓。也来不及咽下去,她又从盒子里拿了一块完整的递给段无错。
段无错接过来,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随手将那块荷酿酥仍旧了盒子里。然后他俯下身来,手掌撑在青雁的后脑,拇指抚过她柔软的头发。他轻易撬开她的唇齿,将她塞进嘴里的版块荷酿酥一点点咬碎,就着她的甜慢条斯理地吃了。他在她的唇舌间搜刮着雁心兰的微醺,还有她的醇甜。
青雁抱着方盒的手不由自主松了些,方盒倾斜,两三块荷酿酥跌落,落在她的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