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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刃还在滴血,顾清翊神色冷漠如冥界阎王,踩过地上的头颅,俊脸溅了点鲜血,冰冷又妖异,震慑人心威压全场:“采花贼涉及乱党,不能放走一个。”

    沉云野摇摇头,侯爷事业心太重了;就算对夫人没感情,但毕竟是结发之妻,病危都不回家探望,太过无情,传出去对侯爷名声不好,所以沉云野擅作主张,独自回了侯府。

    飞雪飘落满天,洋洋洒洒的,碧瓦青甍覆上一层莹白,园圃的花枝绿叶亦裹上冰霜,听雨阁的几树红梅明丽鲜艳,满天雪色里透着几点红。

    门外的雪地里传来沙沙沙的脚步声…

    沈雪柠病床上慌坐起,抓着青玉的袖尖。

    “去看看,可是侯爷来了?”

    青玉也一喜,将头探出门外,笑容顿时消失:“不是侯爷,是沉参将。”

    沈雪柠失落地哦了声,整理衣襟,端坐座椅,美眸中的光一点点暗下去:“不是他…他还在青楼吧…”

    “夫人,沉参将求见。”青玉愁云惨淡地汇报。

    “请他进来。”

    沈雪柠披了浅蓝色的狐裘大氅,竖起领子,雪白的毛领间露出张清丽动人的俏脸来,由青玉扶着,走过曲曲折折的回廊,进了听雨阁正厅,朝沉云野微颔首,打了个见面礼。

    她弱不禁风的纤细背脊打的很直,虽是病着,却仪态端庄,眼里暗藏失望,也极力扯出抹笑,温婉地问:“不知参将前来,所为何事?”

    沉云野愣怔。

    他本以为沈雪柠会闹会撒泼的。

    妻子病危,夫君却不回家,是个妻子都会崩溃吧?可沈雪柠只是坐在那里,忍着难过,温茶淡笑,语气平和。

    “夫人病重,其实将军也很担心,奈何朝中事务繁忙,他实在走不开,所以特让属下代替他前来探望夫人。”沉云野尴尬地摸摸鼻子,编的很认真,“侯爷也是想着您的,当他得知您病重那刻,急的差点晕过去了…”

    沈雪柠没说话,用力攥紧茶盏喝了口凉茶。

    “若无别的事,属下先告退了。”

    沉云野叹口气,默默退出门外,却听见屋内人忽然开口。

    “其实,沉参将不擅长撒谎,可以不用撒谎…”

    女子嗓音如春月溪水般温润,人如淡菊,缓缓言。

    “成婚三年分居三年。侯爷住京郊军营,我们都同在京城,却常年不能见面说话。我每七天给他写一封家书,三年啦,寄出去的家书堆积如山,他从未回过我一封。他不回来探望我,也是预料之中,又怎会为我着急呢?”

    沉云野唉了声,心中同情,正琢磨着如何劝慰夫人时,转身就撞到了个人,抬头一看,正是黑袍上落满雪沫子的顾清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