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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雪柠浑身无力,甚至虚弱喊不出声,细若蚊叮地问:“你,来干什么……”

    “都说啦,给你送药。”

    熔穿着黑色雨衣,他身高约莫七尺半,头也带着雨衣黑帽,一双眼像是浸在冷水里的玉,缓步走来,高瘦的身子蹲下,袖中滚出一青玉瓶,拿出颗红色药丸,递给她,“我不想伤及无关之人,我本以为顾清翊会为你解毒的,但是没想到……”

    沈雪柠眼神戒备:“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解药?你给我下毒,还给我送解药?我…不信。”

    “不信也没关系,你还不是得吃?”熔左手托着下巴,右手随意地捏开她下颚,直接把药送进去,“你自己也不肯吃,那只有我这样喂你了。

    沈雪柠感觉得到药丸顺着喉咙滑入了腹中,作呕催吐已然来不及。

    熔看着她戒备警觉的目光,缓缓笑了,蹲在地上,与她四目相对,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沈雪柠的脑袋:“你还是和小时候那样,受委屈了就喜欢躲在角落里哭啊…”

    “你。你是谁?”沈雪柠微怔。

    “我是熔啊。”熔连人带被褥地将她卷入怀中,放她在床上,丹凤眼含着若有似无的一丝笑,语气清爽的似山谷的风,“如假包换的熔。”

    “熔……乱党之首,动摇江山根本、在江南密谋造反令大臣最头疼的熔?我从来没和你这种乱党接触过,你怎么会知道我小时候…”沈雪柠目光如针,死死地盯他。

    熔勾唇,眼眸归于冷静,再次轻轻拍了拍了她的头,像安抚小孩子那般:“ 好好养病。”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速度之快,令沈雪柠没反应过来,顺手被她解了哑穴的青玉,连忙道:“夫人,夫人,你好些了吗?那贼人,到底给的是不是解药啊?!”

    “确实好些了。”沈雪柠服下药后一会儿,症状减轻不少,思忖着,那熔无意之间随口而出的话,为什么会说出她小时候连母亲都不知道的习惯…

    沈雪柠根本没有任何记忆。

    也或许是跟她摔下悬崖后,丧失过一些记忆有关?

    “夫人,不好了 !”白桑急急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门口有个女子,说自己是赵音,那女子真的和大小姐长得一般无二……”

    “赵音不是死了吗?”青玉道,“前几日还给她祭祀了,难不成还能诈尸?”

    青玉对这位已故赵音意见颇大,言语间自然不尊敬了些。

    “青玉姐,你恐怕不知道…”白桑支支吾吾,咬牙道,“大小姐立的是衣冠冢,墓中只有一件衣服,其实并没有尸首……”

    裹在被褥中的沈雪柠抬头,柳叶眉免不得狠狠皱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