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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今日,顾清翊才发现他的妻子,长得极美,细细的黛玉眉、玲珑白润的鼻尖、不染唇脂便自带樱粉的唇,出水芙蓉、清丽绝伦,雪肤花貌,是那种很纯的长相,如夏夜栀子、秋日雪樱,美而不妖,带着清新味儿…

    他望着她失神了下。

    沈雪柠接过和离书,微微福了福身,最后施了一礼,勉强勾起抹笑意,鼻尖酸的离开:“民女沈雪柠,与侯爷,就此别过。”

    他永安侯,万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与她云泥之别,只怕就此离开后,此生都不会再见。

    离别旧人,尤其是诀别昔日的挚爱,就宛如撕掉身上一层皮那般疼,她转身与顾清翊擦肩而过,二人衣袂相交。

    一人向前走,一人朝后看,背对而立,越走越远。

    顾清翊最终还是转身了,看着沈雪柠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背在身后的手捏紧成拳,无力至极,眼眸沉郁,周遭的气场威压肃冷,冻的人害怕,蓦地,呕出一口血…

    “侯爷您这是何必?”沉云野哀叹,忍不住道,“其实从您带她回军营开始,我就觉得侯爷对夫人越来越上心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您可能连自己都没看清自己的感情。”

    “您想放她走吗?您愿意嘛?”沉云野递去一杯热水。

    顾清翊摇头:“不愿意。”

    “那您为什么还要放她走?”沉云野十分不理解。

    “因为,她想走。”

    所以,他放了。

    *****

    江嵘刚去取了世间绝佳的烫伤药,就听见侯府门口的小厮交头接耳讨论:“夫人真和离了?”

    “那可不呗,刚刚搬出去,唉。”

    天知道,江嵘在旁边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忍住没有鼓掌!

    他看到不远处正扶沈雪柠上马车的青玉,赶紧大喊:“青玉,福安,等等我。”

    二人皆是一愣,看着满脸笑容恨不得把高兴两字写在脸上的江嵘,忍不住嘀咕:“江公子这是遇到什么大喜事儿了……”

    马车中,白玉般的十指尖尖伸出来,推开木窗,沈雪柠看向江嵘:“江公子昨夜冒进火海救我,又为我寻了伤药,若不是你,我恐怕…”

    江嵘笑容灿烂,露出白牙,俊脸生动起来,坐在他牛车上,一手攥着竹枝鞭牛,与马车并行而立:“小事一桩。我今日又去找故友寻了最好的烫伤药,这里有十瓶,先给你家小姐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