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院只有一件客房,我不睡客房睡哪里?这怎么就成了你的床了。”
顾清翊摔袖出门,懒得大清早就和江嵘吵架。
他推门而出时,艳阳高照,时辰已逼近中午了,是他睡得太熟太死,竟然忘记了时间。
沉云野打好洗脸水走来:“王爷不必担心,属下看您今日难得休息好,便大清早就飞鸽传书给林参将,取消了您今日的行程安排。”
“王武——”
顾清翊刚要说话,看了眼伸懒腰出来的江嵘后,附耳在沉云野旁,讲道:“之事,安排的如何了?人,可有找到?”
“暂时没有。”沉云野摇头,“不过已在全力搜捕,请王爷安心,这几日您可以安心在夫人这里住下。”
顾清翊点头。
江嵘耳力自小极好,看他二人的模样,只怕也没有抓到王武,若是抓到了顾清翊还能不第一时间离开?
江嵘要去酒铺找沈雪柠了,他刚出门一步,顾清翊也跟着出门,二人走的是同一个方向。
“堂堂翊王爷,怎么还尾随别人?”江嵘冷眼嘲讽。
“本王走哪里,与你何干?”顾清翊冷笑。
二人一起去了沈雪柠的酒铺。
今日天光不错。蓝天白云,微风不燥。
阳光不冷不灼,故而逛街的人也多了不少。
沈雪柠今日穿的是一身雪白色束腰长裙,衣领周边绣着排列整齐的片片昙花,风一吹,昙花瓣晃动,配上沈雪柠清丽的脸,越衬出脱俗的灵气来。
她纤细玉白的素手推开木门。
刚开门,酒铺前就排了四五列好长的队伍,纷纷是来买酒的。
其中不乏有小饭店来批发花酒、果酒的,因为饭店老板来尝过酒,便买回去放在放店里卖,这一卖,不少客人慕名前来都爱吃,一时间,沈雪柠的酒铺生意爆火。
青玉、福安、沈雪柠三人都快忙不过来了。
沈之默想要帮忙,却被沈雪柠推走了,她一边忙活着给人装酒,一边擦着额前细汗:“你赶紧回去准备科考,过段时间参加会试。好好考——”
“好好考,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才能报仇。”沈之默打断她接话,重复了一遍,近日来阿姐总说这两句话,饭不要他帮忙做,家里的活儿也不要他帮着干,沈之默捧着卷书回了澄院。
“就是这家酒铺吧?”“对对对,就是她卖的毒酒!”有两道议论声响起,在人群中显得十分不和谐。
沈雪柠微抬头,竹筒打酒的手顿了下,瞥了眼人群中的一位老婆婆。
只见那位已经耄耋之年的老婆婆白发苍苍,行动十分不便地扶着一位醉醺醺、口鼻出血的四十多岁男人走来:“让一让!”
那位耄耋之年的老婆婆过分苍老,大家都下意识离得远远的,生怕撞到了,八九十岁的老年人最怕撞了,这一撞很有可能一套房子就没了。
二人走到酒铺前。
看着那醉醺醺的男子和老婆婆,不太像是来买酒的,沈雪柠摘下围裙,走了出来:“老婆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