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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么喜欢她的吗?”说到最后, 沈雪柠垂下眼睑,不再看江嵘。

    “嗯呐。”

    江嵘满眼星光,明澈晴朗, 点点头。

    江嵘摸了摸鼻尖,才发现沈雪柠的情绪好像有点点低落……?他蹙眉,反省自己刚刚有没有说错话…好像没有啊……他都是实话实说。

    “江嵘,我困了, 我先进去睡觉啦。”沈雪柠结束了话题,不等江嵘回话, 就率先进了屋子。

    留略微有些不知所措的江嵘在原地。

    在院中伫立了小会儿的江嵘,只好翻墙回了无望阁。

    屋中熄了灯,一片漆黑,沈雪柠裹在被褥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夜有些难眠, 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

    晚上回了军营的顾清翊, 听闻济州有王武的消息, 连夜带着沉云野骑着千里马, 火速赶往济州。

    不眠不休地赶路三个时辰,在天麻麻亮时, 到了王武母亲的坟墓前。

    此时,王武的画像早已填满了全国大街小巷, 他根本逃无可逃, 加上从弘隐住持口中得出王武会回去祭拜母亲的消息,顾清翊的人马早就埋伏在了墓地附近。

    顾清翊与沉云野匍匐在野草地中, 高高的芦苇从把他们挡的严严实实, 芦苇中多蚊虫蛇鼠, 山中蚊子又大又毒, 叮在顾清翊的鼻尖,吸他的血时,顾清翊也纹丝不动,目光如锐利的野豹,敏捷地观察四周,看到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气喘吁吁地拄着拐杖,一瘸一歪地走进视野中。

    老头子白发苍苍,胳膊弯挎了个篮子,篮子里面装了香烛冥币和祭祀用品,他行动缓慢地跪在地上,见四周无人后,一头扑在墓碑上。

    墓碑年久失修,很久没人清理过了,风霜与厚厚的尘埃将墓碑上拓的字体模糊化,显得格外萧瑟与沧桑,结着杂乱的蜘蛛网,墓碑横面还有凝固的白色鸟屎,野生白茅丛生,遮去大半个墓碑,老头子紧紧抱住墓碑时,脸被锋利薄的白茅叶子割出血迹,他也毫无察觉。

    接着,墓地传来十分压抑的吚吚呜呜哭声。

    奇怪的是这老头子的哭声,十分年轻,听上去就像年轻小伙子在痛哭。

    察觉蹊跷的沉云野打了个手势,野草中将墓地团团包围的士兵全部打起精神。

    顾清翊却示意沉云野不要轻举妄动。

    待老头子哭了小刻种后,泪眼朦胧地拿出四根香烛插在墓前,插了三根香,拿出火折子吹燃后烧冥钱,他一边哭着一边絮絮叨叨讲:“都是我不孝顺,光顾着想要出人头地去了,这一去便是十三年,不曾回来看过您。”

    “你性格暴躁、动不动就爱打人,父亲是上门女婿,受不得你的性子出家了,等我十五岁时,也受不住您的性子,去京城干事业。哪曾想,您第二年就病世了。我晓得你脾气爆爱骂人,却是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我从小到大都和你吵架甩脸子对着干,可我心里却是想着您的,你怎么不给儿子孝敬你的半点机会,就去了呢?”

    老头子哭的伤心欲绝,放下了警惕,俨然是沉云野动手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