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轻躲在马车内没出来,婢女采荷拿着钱袋子从马车内钻出,她早已被吓得瑟瑟发抖,手脚发软,却还听着小姐的吩咐,她下了马车,弓身垂首,双手将钱袋子朝着山匪高高捧起,“各位好汉,我们入京投亲,随身没带什么好东西,只有这一袋银子,希望好汉不要嫌弃。”
立即有山匪从采荷手里拿过银袋,而后在手中颠了颠,嘴角才浮现出一点笑意,“还凑合。”这一袋银子,约莫有三百两。虽然不多,但也比他们白跑一趟强。
如非必要,这些山匪也不想杀人。毕竟抢钱是一回事,杀人又是另一回事。抢些钱财,那些官府之人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但是一旦涉及性命,总归是麻烦许多。
山匪老大一脸胡渣,他冲着弟兄们点点头,正打算撤退,忽而一阵秋风袭来,车帘微动,山匪老大正对着车帘,一眼瞅见里面隐隐约约的坐着一位女子。
寒风一瞬而过,车帘也随即落下,不过山匪老大却已经瞧见,那女子一身妃红色衣裙,身姿纤纤。
虽然一瞬间他没看见她的脸,但山匪老大料定,那必然是大美人。
“嘿嘿,不够。”山匪老大凶狠的目光立即多了几分猥琐,他紧紧盯着车帘,像是锁住了猎物一般,“银子留下,车内的小姐也留下。”
采莲脸色一白,几乎要瘫倒在地,如果小姐落入山匪手中,那可真是身不如死。
马车内的云轻轻也是脸色发白,她手里紧紧拽着袖子,手心全是冷汗,外头的山匪头领已经迫不及待了,“里面的小姐快些下来,否则老子不客气了!”
似乎是为了警告她,山匪头领手中长刀一甩,采荷只见眼前冷光一闪,那刀便破开她的裙摆,钉在了她的脚边。
若是再差一毫,她的脚就被大刀劈成了两半。
采荷脚一软,瘫软在地上哭都哭不出来了。
云轻轻在马车内听出了情况,她叹了口气,今日这一劫只怕没那么容易过了。
只是不知道她这个户部尚书女儿的身份好不好使,若是不成,许以重利或许也能让山匪动心。总得想办法多拖延些时刻,等到人来救援。
云轻轻提起裙摆,微微弯腰从马车内钻了出来。
少女身形落入山匪眼中,她腰肢纤纤,不盈一握。少女在车橼站定,她抬起头来,众人便见她乌发似墨水,杏眼如星,肤白若雪,只是脸色看着有几分青色,似乎有病弱之症。
好一个弱柳扶风的病西施!
山匪头领看得出了神,回过神来他得意大笑,“原本老子还以为今天亏大发了,没捞上几个钱,不曾想却是撞了大运,竟然有个大美人。”
底下那些山匪也跟着桀桀的笑起来。
云轻轻虽然心慌,脸上却不显,她便按照自己先前的筹划,打算报出身份,先将山匪吓唬一阵,好为自己夺得一线生机。只盼早些时候前往前面驿站报信的小厮能尽快寻到援助。
云轻轻正要开口,忽而耳边“啪”的一声巨响,随后一条银色长鞭破空而来。
这陡然的变化让云轻轻怔了一下,也就是这一恍然的功夫,银色长鞭似细蛇一般卷上了她的腰间,下一刻,她整个人便被长鞭卷起,向右后侧飞过去。
不等她回神,她便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滚烫且坚硬的怀抱中,一股青草味将她包裹。
那人在她身后,她看不到他的脸,只知道是个男子。那人一手勒着缰绳同时横向压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紧握一柄长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