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少年哼了一声。
凌一线气得头大,“你怎么可以这般和我说话,我是你师叔!”
“那又如何?凌云阁向来以强弱论尊卑。师叔你刚才输给我,我便不必对你客气。相反,你得对我客气点。”凌无意大言不惭。
凌一线差点气晕过去,“好你个小子,你这样子是做不成锦衣卫指挥使的。你若是不听我的话,现在就滚回凌云阁,我让你师傅再派个正常人过来。”
那可不成。
凌无意是答应了师父,要在京城做十年的锦衣卫指挥使,答应了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无奈,他只好妥协,目光瞥向凌一线,“师叔,我听你的话。”
凌一线:……听你娘的话,你这分明是应付我!
“无意,你先跟在我身边做个副使,等熟悉了锦衣卫各项事务,再接手指挥使之责。”
“哦。我饿了。”
凌一线只好开门让人领凌无意去用膳,结果一转身这家伙居然带了个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
“你这是做什么?”凌一线惊道。
“我长得太好看,不像是个坏人。锦衣卫的指挥使,那可是天下第一大恶人。”
凌一线:是了。这次师兄没有选错人,凌无意可不就是天下第一大恶人吗?
……
翌日。
昨天云轻轻到底是没见着妹妹和弟弟。
她昨日安顿下来后,已经是精神疲乏,胡乱吃了两块糕点便沉沉睡去,连晚膳都没用。
待云轻轻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了。
日光透过窗户纸照入室内,带来了一丝暖意。
她坐起身子,掀开天青色的床帐,望着这间陌生的屋子,一时间失了神。
屋内布置得格外雅致,她身下是一张梨木雕花拔步床,床边有妆台。拔步床右侧有一张书案。
屋内间和外间有青色的帘帐隔开,昨日匆匆一瞥,她记得外间有软塌、圆桌。
一应物什,自是比她在苏州的好。
这大概是云府大小姐应有的用度。
云轻轻目光一扫而过,并不在意。她又想到昨晚自己睡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做了噩梦。
梦中有一个黑影站在床边,吓得她几乎要尖叫起来。
幸好,只是个梦。
云轻轻伸脚踩上绣鞋,心里却想起了那个少年。
他那日被官兵吓走了,应当不知自己的身份,又怎么回来云府找她?是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