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意错愕。
入夜之后,男女就不方便相见吗?
“你胡说。上元节那夜,轻轻就和明简行见面了,他们还出去玩了。”
凌无意皱眉瞪着云若宣:这老东西竟然敢厚此薄彼,那个烂掉的柿子哪里比他好?
云若宣:……
“咳,那,那不一样。上元节自古就有男女相约同游的习俗,况且他们是在大庭广之下出行游玩,身边也有仆从跟随。不算孤男寡女单独相见。”
“孤男寡女不能相见?轻轻身边不是有婢女吗?”凌无意又说。
“……”
云若宣哽住,他没想到凌无意竞对世俗礼教一窍不通!
“凌副使吧,这万万不可……”
眼看云若宣还要叽叽歪歪阻止他,凌无意实在不耐,一掌劈晕自己的“岳父”,只能转身就朝着大门走去。
见此,云若宣松了口气,心中老怀宽慰:这凌副使向来对人傲慢无礼,目下无尘,甚至面对凌大人也不见得多客气。可如今却听得进去他的话。
可见,他这“岳父大人”还是有些分量。想到这儿,云若宣更是欢喜。
轻轻这个女儿,果然没白养。
……
凌无意出了云府大门,便让白马自行回去,他身形如影,快速闪进云府旁边的小巷子中,然后提气纵身,跃上墙头,足点树梢,几个兔起鹘落便轻松进了云轻轻小院。
云轻轻的屋舍内已经灭了灯。
云轻轻合衣静静躺在床内,仿若已经熟睡。
她自然是睡不着的。今晚宫宴上的事情,惊吓了不少人,而云轻轻作为当事人,是又惊又气。
回想起之前那些事情,她恼得想要动手打人,可她那点微弱的力气,打在阿银身上,阿银大概还会以为她在撒娇呢。
真是气人。
阿银明明和凌无意是同一人,还要吃凌无意的醋,在她面前扮可怜装无辜。
可恨!
明明知道她为定亲的事情焦急万分,他却戴着面具瞧她笑话。
可恶!
她气得胸口憋闷,呼吸有些不畅了。
凌无意推开窗,身影落在床前。
拔步床的双重青帐皆被放下,隔着帘帐,他听到账内少女呼吸时快时慢。
她这是怎么了?不是发病了吧?
凌无意撩开外重帘帐,站在了脚踏上,“轻轻,你怎么了?”
账内少女一声不语,打定主意装睡,不理睬这个恶劣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