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树临风,羞煞了鸾枝身后的一群小丫鬟。
不是应该看她两厢作难,他才得意吗?怎么忽然却帮自己开解……也不知又在打着甚么主意。
鸾枝瞥过头,只是装作没看见。
呵,只这一小段的路程,她倒是经历甚多。
沈砚青薄唇微微下抿,骨节分明的大掌将鸾枝的小手儿扣紧,用力握了一握。
罚她痛。
清隽面庞上却晕开一抹宠溺:“总是说咱们北边巷子胡同太多,分不清方向。今日麻烦表哥了,改日请你喝茶。”
好一对般配的恩爱小鸳鸯。
看得三少爷沈砚邵愣了一愣,俊秀眉头皱起来:“啧,还真是二哥的媳妇?母亲你恁是个偏心,只给我找一个不会说不会笑的清水木头,给二哥却是一回比一回找的好看!眼看二哥都娶了三房,我屋子里还只荣若一个,既是这般不公平,还不如把二哥的轮椅让与我坐,我来替他做个瘫子好了!”
酒还没醒透呢。一众丫头不由捂着帕子吃吃的窃笑起来。
李氏本就恨沈砚青半个月前把自己儿子关在祠堂里冻了几天,只不轻不浅地训斥道:“着你胡说,怕是你瘫了也一样不得安生。”
嘴上骂,心里却不恼。这荣家可是方圆百里顶顶有钱的大户,容若也不像别的千金小姐那般娇气难伺候,书读得多,性子温顺、好拿捏,长相虽不十分美,圆圆的脸蛋看久了也舒服,去哪里找这么好的亲事?
老太太不耐烦了,抿着烟嘴,只把脸看向鸾枝:“听说前些日子生了场病,砚青特地带你出去看了回大夫,如今可好些?”
不冷不热的口气,听不出喜怒。
“咳咳!”一直沉默着的魏五忍不住呛了嗓子……完了完了,全露馅了。
“……”沈砚青不动声色地拭了拭鼻尖。
魏五连忙吐着舌头噤声。
鸾枝听得云里雾里,扫了沈砚青一眼,只是柔声应道:“近日并不曾生过病呢,谢老太太关心。”
那药铺里早已经传开了,新奶奶夜里头贪吃,得了焦症,怕老太太责怪,便央着二少爷偷偷带出去看病。这些日子白老大夫的药方可没少开,偏她还要嘴硬隐瞒。
老太太口气越发冷淡,心里也恨这小妖妇一身媚骨,奈何自个孙子却偏偏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