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任他是谁,碰到了这个女人……都是难以自持的。凤萧执刀的手心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痛候鸾枝的回答。
可她的回答却更加破伤他的心。
“什么爱不爱,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啊!住手…爱,爱还不行…不过才爱一点点。”
“这还差不多…我就亲亲你这里……几天不弄,看看又大了没有。”
“嗯……”
那一方车厢暗涌,里头渐渐溢-出诡秘的唇-齿-吧吱-交-响,间杂着男人女人粗-粗-浅-浅的喘-息……不用想都知道在做着什么。
这本是夫妻理所理当,可他无法想象里头坐着的竟是他心心念念着的小桃红!那个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会脸红的青涩少女,她怎么会发出这般娇媚-酥-骨的低喃吟哦……说好的三年呢?
凤萧手腕发抖,迟迟挑不开那面帘子。
老程有些惴惴不安:“这位爷,您…可有事?”
凤萧无力地把刀垂下:“没有。走吧。”
老程嘘了一口长气,连忙打马离开。暗叹娶个漂亮老婆也遭罪,动不动就着土匪惦记。将来阿翊长大,从乡下抬个勤快姑娘就足以。
稻草坡上狼狗的狂吠依稀仿若昨日,那苍茫大雪之下,衙役凶恶追赶,少女奔跑的背影仓惶绝望,她满头面钗环凌乱,她撕心裂肺地说——“凤萧!我等你……等你来!你不来,我恨你一辈子!!”
可是一转眼半年,旧影却对不上号了。她变了,变成天,有人用金银荣华宠惯她;他却变作地,在刀尖上舔血偷生,不知今夕何夕。
青石长街上行人攘攘,凤萧一道健朗身影在人群里大步穿梭。有小板车被他撞歪,摊贩破嘴大骂,他却一刀子将车辕劈开,吓得那人瘫软……脑海中忽而是草堆里少女馨香娇软的身子,忽而是旷野矮轿内那双惊惶的绣花小鞋。三番五次擦肩,竟不知与她错遇?如果当初分开前要了她,是不是她就不会这样快的把自己忘记;如果那一夜掀开帘子,是不是她就不会怀上那个男人的骨肉。
只叹情缘太薄,誓言太短,造化作弄,物也非,人也非。
小桃红…
小桃红,你到底是被打骂所迫?还是真的忘了誓言……
马车里,鸾枝顿地把沈砚青挣开:“不对,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
“又在借口逃避。”沈砚青不明所以,一双凤眸潋滟,好整以暇地看她做戏。
鸾枝却没心思玩笑,揩着胸前盘扣,把后窗帘子掀起。然而那大街上板车歪斜、小贩叫骂,却是什么也没有。不由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