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好像没他什么事儿一般。
鸾枝才没那么傻,夹起一块老太太最爱吃的煎炸素鸡,笑盈盈:“老太太您也吃,您吃好了孙孙们才高兴。”
老太太活了六十余岁,还从来没有哪个媳妇、姨娘给自己夹过一筷子菜呢。或许是怕自己,也或许是恨自己,反正都把她当佛尊一样老远的供起来、隔开来。瞅着鸾枝此刻眼中的柔静,心中越发满意这女人聪明,知恩图报,不白对她好。
“嗯。”老太太闷着嗓子,难得语重心长地吁了一口气:“以后都是当爹当娘的人了,做什么事情,再不能像从前那般冲动。日子就这样好好的过下去,再不要吵吵……我也老了,管不了你们那许多,能看几年小曾孙儿就是幸福。生意上的事儿辛苦,鸾枝你要多疼着点你丈夫;砚青也要常回家来呆呆,省得以后孩子和你不亲。”
“是。谨记祖母/老太太教诲,日后定不再让长辈们担心。”沈砚青与鸾枝濯濯对看了一眼,藏在桌下的手儿暗暗互相扣紧。
执子之手……这感觉真是奇怪,连当日拜堂儿都不比此刻严肃。
老太太瞅着鸾枝小西瓜一般隆起的少腹,默了默,对沈砚青道:“生意上的事,我放心交给你。等这阵子布庄上的事儿忙完了,也把你媳妇的身份抬了吧。不能委屈了孩子。”
“是。孙儿一早就有此意,只看鸾枝她…愿意不愿意?”沈砚青笑笑着看向鸾枝。从前问过她,那时不到火候,此刻应该不会再拒绝。
还有什么不愿意的?老太太一双细长老眼瞪过来。
手心里的力道暗暗紧了紧,是他在等待自己的最后答复。鸾枝默了默,少顷噙着笑脸抬起头来:“谢老太太恩典,一切都听祖母安排。”
改口了。
众人暗暗舒了口气,一旁伺候着的春画和梨香喜笑颜开。
正说着,魏五肿着大脸跑了进来:“爷,马场那边,土匪把二十匹马都换了银子还回来了!”
一边嘶着嘴角,一边让人抬进来一大箱花白白的银子。
晓得这厮被小翠打了,一众的丫鬟婆子们忍不住吃吃戏笑。
老太太嗔恼地骂道:“看看,看看你闹得什么革命?媳妇躲是没有办法的,得哄,哄好了才有甜头!”
嘴上骂,却不见真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