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错不错地凝着邓佩雯妆容精致的脸颊,这张脸,已与年初自己欣赏的那个豁达女人生出了变异。隔着书册轻拍她肩膀,见她脸色瞬间煞变,心中的猜度便越发得了证实。
这样隐秘的事儿,怎么就被他猜度了去?!……他又怎么能当着众人之面这样直白白的问出?
太残忍。
邓佩雯只觉大脑一瞬空白,一娓帕子揪紧在手心,又迅速地恢复常态,电光火石之间寻找着措辞。
二人靠得近了,沈砚青身上那股淡淡药草香又袭近她的鼻翼。这个有毒的男人,他忽而如玉清雅,忽而冷面薄情,天生的妖孽,打从一见面就觉察出他的危险,只是提醒自己把距离拉开。怎么着后来见多了他对那个女人的宠溺,不知不觉间却贪了心,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为什么非要他一个名分……然而那个夜晚既已决定留下,尴尬便已经坐定了。此时承认与不承认都太难堪,她承受不来。
邓佩雯不着痕迹地退开两步,把二人隔开些许距离:“沈砚青,你不要逼人太甚!当日若非被老太太算计,又如何能有今次这一出?…你可以不对那天晚上负责,却不可以对我这般辱蔑。今日来,不过是想劝你不要把事儿做得太绝,毕竟一场事业终究来得不易……既是言语不欢,那么他日再谈便是。告辞。”
“不送。”沈砚青迈开步子,只望书房方向走去。
小锦气得大骂:“姓沈的,瞥开曹师兄不说,我们小姐哪儿配不上你?那个姨奶奶走了,你家偏瘫老太婆哪一日缺得了我们小姐照顾?我们小姐如今的身家,外头不知道多少人挣着抢着要娶?白送你你还嫌弃!麻辣个包子的,看我今日不和你讨个公道!”
撸着袖管,几步上前就要干架。
哦呀~曹师兄……竟然不打自招了。
沈砚青眼中明快起来,那书本悠然把小锦肩膀一抵,低沉着嗓音笑道:“只怪你们主仆触碰了爷的底线,动了爷最心爱的女人……当初不过就是一场相互利用,关乎的只是利益。提醒邓老板记住,我可以让你荣华气派,也可以让你重新一无所有。你要怎么做,应该很明白?好走不送。”
那清隽容颜虽然带笑,凤眸中却分明发着冷冽幽光。还以为这个男人终与别人有那么点儿不一样,却原来他所有的好与温柔都只能是那个女人独享,哪怕分出来一丝半点的残屑他都不肯舍予。
邓佩雯滞滞地看了沈砚青一瞬,少顷贝齿咬紧下唇:“原来沈老板也不过是个尔尔商人,算我错看了你……小锦,我们走!”
小锦揉着手腕追上去:“小姐,那么你就这样被他白睡了?”
“什么白睡?呸,压根就是没睡。”魏五揽着栓柱儿走进来,口中忿忿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