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便甚少遮遮掩掩,眼里也从来只有文琢光一个人。
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天下最纯粹、最美好的姑娘。
二人饮了合卺酒,柔止酒量一如既往的糟糕,文琢光不敢叫她多喝,本想叫她沾一沾杯子就是,却还是高估了她的酒量,他回身更衣的片刻,她已经晕晕乎乎地往床榻的角落里缩起来了。
见他看过来,她倒是还记得自己的职责:“哦,我要帮哥哥更衣。”
文琢光:“……”
看她居然还要爬起来,他赶紧把人按回去,替她三两下除了衣裳,把人塞进被窝里,又回头绞了块热巾子来,替她擦拭。
擦着擦着,难免有几分不对劲起来。
她确实是一张白纸,虽是个及笄的少女,可在男女之事上半分不通,于是便显得很乖很乖,听他喊着扇扇,他说什么,她都照着做。
她人生的许多重要落笔都有文琢光的参与,大婚更没什么不同。更何况她那样喜欢文琢光,满心满眼都是他,渐渐的,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水迷了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有些发晕变糊,唯有桌上那彻夜燃烧的龙凤喜烛刻进了她眼中,随着床幔轻轻晃动。
窗外月色浅浅一钩,朦胧似隔了千万层轻纱,她累极阖眼,察觉到他的胳膊横过来,将自己抱在怀里。她迷迷糊糊地喊:“哥哥,明日要早起。”
文琢光道:“后宫没有长辈,你安生睡着就是。”他疼惜地亲亲她眉心,又替她将略凉的手收进被子里。
她“唔”了一声,也不知是听没听见,沉沉睡去,半梦半醒间,想到自己幼时在花树下哭了一夜,只因他的不告而别。她又把文琢光的腰身抱得更紧了一些,嘟囔说:“……那你不许走。”
他怔然,旋即笑着应下:“好,从今往后,再也不离扇扇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