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泽没说话,撩开医院门口格挡冷气的厚帘子,牵着温知南进去,只是进了里面他颇为尴尬地将手收回来,拿出纸巾细细地擦着只是发热除了些薄汗的指缝。
走向不远处的垃圾篓将纸团扔进去。
温知南以为结束了,正准备去挂号,走出好几步才发现霍景泽停在原地没有动,像是被遗弃的大狗狗,直勾勾地看着他的手,半天憋出一句话:“现在擦干净了。”
所以,潜台词是……现在可以牵了?
温知南哭笑不得。他承认他还有些别扭和不爽在头上,但是被霍景泽这么一折腾,对方显然比他扭捏得更多,反倒让温知南心情顺畅了些。
他却故意装作没反应过来一样,点头:“昂,擦干净了就好,那走吧?”
霍景泽似乎不太满意的样子。
“不走吗?”
问出这句话之后,温知南明显地得到了一个谴责的眼神,他略感到有些好笑:“怎么了?你直接和我说可以吗?”
霍景泽紧抿着唇,淡色的唇显得苍白脆弱,偏偏嘴角有块青肿,很快蹦出干巴巴的两个字:“牵手。”
温知南彻底没忍住被逗乐,在霍景泽疑惑的目光里摇摇头感慨:“霍总,你包袱好重呀。”
明明想牵手又不好意思说。
“所以能牵吗?”
“牵牵牵。”
温知南的气没有压着,他觉得委屈就直接向霍景泽发泄出来了,而在咖啡厅和车上霍景泽也都向他坦白了从始至终的每个举动的意图和心路历程,或许还有些没问的,比如为什么霍景泽要假装成阿晾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但是温知南不想继续问下去了。
霍景泽是有包袱的,从小在村里的时候想从轮椅上下来,摔了一跤,膝盖和满手都是泥,爬不起来偏偏还不肯给温知南看,当时让他急坏了,大抵是不喜欢他撞见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那时温知南就知道这家伙的脾性了。
因此温知南不愿看对方一层一层剖开内心给自己看,偶尔看着霍景泽别扭害羞是情趣,可是存心逗弄那就有些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