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程丰瞪了他一眼,咬牙,“我就不信她能让这钱开口说话!她害得我被我爹念叨了三天,本公子废她三年科举算轻的了!”
几人争吵到现在,恰逢散学,不少人听了风声凑来。程丰斥退了蓝袍少年后,见黎云书还没动作,愈发嚣张,“黎秀才,你若真有法子来证明,我双倍奉还;若没有法子,我可就告你诬赖了!”
黎云书瞧着他,并不说话。
张管事捋着胡子沉思良久,拍拍黎云书的肩膀,“云书,我知你家境困难,可依着程公子家财万贯,确实不必贪恋这些钱,大概是你看走眼了吧?”
她眼睛微眯起,照旧不应。
直等到身旁人越聚越多,等到黎子序从人群中拥进来,高呼了一声“姐”,她才缓缓开口:“若我没记错,偷人钱财者,亦三年不得科考,是吗?”
“姐——”
黎子序心惊,见人越来越多,暗暗扯了她衣袖。
那钱上又没写黎家的名字,倘或证明不出来,岂不是反叫对方得逞?
何况她最在意的便是科考了,万一......
“云书,你是非要撞这南墙不可?”
张管事皱起眉,“你说程公子偷了子序的钱,可他又不缺钱,为何要偷?既是偷了,子序为何不先来告诉我?”
——因为告诉他也没用。
张管事不是个不好惹的,又收了程家的好处。黎子序估摸这亏是吃定了,强忍着气愤,“阿姐,要不算了......”
“程公子为何这么做,云书并不知道。”
黎云书不理他,一字一顿,清脆开口。
“但云书知道,阿娘为了凑齐子序的束脩,背着我们去抓毒蛇卖钱,险些丢了半条命。”衣袍之下,她的手渐渐握紧,“倘或有人敢动这钱,抑或欺负我弟弟半分,我决不轻饶。”
话到最后,她的声音抬高了些许,“既然程公子一定要我给出证据,云书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这代价,程公子——”
“要付得起。”
第2章 .燕阳这种绝望和无助,她不想再经历第……
程丰听了她的话,咬牙冷笑,“六年禁学本公子都付得起!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证明的!”
她看着被夺走的铜板,忽道:“敢问程公子,家中可是用炭火盆取暖?”
虽不知她为何这么问,程丰还是嗤了一声,“本公子爱干净得很,取暖用青铜香炉,烧得乃是西域上等香料。炭火盆?”他颇为鄙夷地晲了她一眼,“这种物件也配进程家?”
黎云书点头,“烦请管事吩咐人准备两块白布,一壶清水,一壶烧酒,酒越烈越好。”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张管事亦是皱眉不语,只吩咐书童将东西准备来。
“劳烦书童弟弟将白布分别用水和酒浸湿。程公子取两枚铜板分别放在白布上,不要从那有争议的铜板中取。”
程丰依言照做,她继续指挥:“用布擦拭铜板,看看是否有痕迹。”
书童擦了擦,不论是用水还是用酒,果然都光亮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