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这么需要你,你不如‘帮’他们一把。”
奚泽微愣,见他伸手推开一木盒。盒中满是密匝匝的、芝麻大小的黑虫,段信笑得意味深长。
“我想明白了,这疫病没能传遍军营,归根结底,不能全靠昆虫。”
“还得靠人啊。”
*
当夜黎云书回屋之后,意外撞见了另一个人。
她见沈清容坐在自己案前翻动书卷,立马退出营帐。左右看看,发觉这确实是自己的帐篷,皱眉走进去,“你来干什么?”
“回来了?”他倒是毫不见外,打了个呵欠,懒懒地瘫在黎云书靠椅上,“我被赶了出去,谢初让你收留我。”
黎云书嫌弃,“我还有事要做,没空陪你闹着玩。”
沈清容撑着头,“那我去床上?”
她忙了一天,不怎么想开玩笑,便严肃道:“姜经历,现在是非常时期,懂吗?”
“非常时期也得睡觉啊。”
黎云书知他对正事一般不说笑,有一瞬奇怪,“怎么回事,你真被赶出来了?”
“是啊。”沈清容嗤道,“四夫人明早回来,谢兄也是劝了我好半晌,让我将帐篷腾给其他人的。”
原来四殿下身患病疾这几日,一直是四夫人同沈清容接手他的事务。驻兵防守离不开沈清容,四夫人便带人四处联络,看看能否寻到这病疾的解除之法。
但这倒是出乎黎云书预料,“真是谢初劝的你?”
“要不你去问他?”
“......”
沈清容自在地打了个呵欠,笑了一声,“我早就说过,咱俩关系越好,他们越放心,你偏不信。”
黎云书沉默。
她虽然牙有些痒,但见天色已晚,也不能把这人赶走,“你上床吧,我打地铺。”
沈清容端正了身子,“这不太好。”
“听话。”
“我会梦游。”
“......”
“而且很可怕。”沈清容说得煞有介事,“会拔剑的那种。”
“......”
“当然是你的话,可能比拔剑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