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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杯盏是四夫人拿走的?

    而她昨晚......只是做了个春.梦?

    “......”

    黎云书肯定不能把自己的梦说出来,只好将疑虑压在心底,又对谢初道:“昨日之事,你切莫外提。”

    谢初连忙称好。

    万事平定时,已是八月末。

    嘉王残党得以彻底铲除,南疆疫病平息,子序和国医交谈数日后,对她道:“阿姐,我走了。”

    黎云书没有应,待将杯中茶抿完,才问:“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若我连阿娘都救不好,我用什么来救其他人?”他语气坚定,“阿姐你放心,我一定要让阿娘看到你在朝中做大官的模样。”

    “唉。”黎云书摇头,放下杯盏,“过来。”

    他行过去,被她轻轻拍了下头,心绪纷乱地一叹,“长高了。”

    黎子序很高兴,“以后还会更高的。”

    黎云书笑了下,随后又敛起神色,认真道:“既然决定好了,那就去吧,阿姐相信你。”

    大邺听闻战乱已平、疫病已定,很快便传来圣旨,诏二人回京。

    此事耽搁不得,她不能亲自为国医送行,只好宴请了国医一顿。

    黎云书离开时,百姓们感激涕零,箪食壶浆以待,都被她一一谢绝。

    她用微笑掩盖情绪,却没发现,人群之中,有一道目光比所有人都炽烈,紧紧地追随她。

    直到她离开会阳,扬尘而去,再也不见。

    *

    回京时,天已入秋。

    这一段返程之路,她几乎没露出过半分笑意,除了日常安排外,就是看着远方发呆。

    会见太子时,谢初将经历的所有事情同太子说了一番。太子因四殿下和沈清容的死长叹一番,见黎云书心神不定的模样,安慰道:“人有悲欢离合[1],他们也是为百姓而死,黎姑娘看开些。”

    黎云书静默地盯着桌子,淡淡“嗯”了一声。

    “对了,听谢初说,你们在南疆碰上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太子好奇地追问。

    有趣的事情......

    “大概有吧。”她答得含糊,显然是不愿再提及。太子又问了几句,她都是勉强回应,语气微倦。

    尤其是问及沈清容时,她会停顿很长时间,才不平不淡道:“我不怎么想提他。”

    看来沈清容之死,确实是真的。

    太子对此十分满意,笑着压低声道:“能圆满完成此事,看来黎姑娘当真是个俊杰。先前的约定,孤也会说到做到。”

    “只是,”说到这里,太子的话忽然一转,“你不在的这些时日,礼部的许多空位已经补全,如今余下的,也只有五品主客。黎姑娘未曾在朝中树立过威信,恐怕会让礼部的人觉得逾矩。你也知道,礼部的那些人,一个比一个较真。”

    ——说白了,就是不想让她做。

    黎云书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心情平静无波,“也罢。云书的威信,到底不如殿下的威信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