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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南疆时她没有发现这柄折扇,以为当时被沈清容一并带走了。

    毕竟是黎云书送他的第一个东西,又承载了两人的一些记忆,沈清容很是珍惜这柄扇子。他又是个风流痴情种,倘或真的殉葬了,十有八九会带着折扇一起离开。

    黎云书颤抖着捏紧了扇柄,一时哽住。

    “他......还活着?”

    “事出有因,暂时不便多说。但他若真的做了那些事,只怕会很危险。”谢初没有直面回复她,“他虽然假借太守的由头,可你也知道,圣上不愿看到西南边兵力太强。”

    “......我知道了。”

    谢初离开后,她一人坐在屋中,有些恍惚。

    沈清容真的活着?

    ——谢初没有必要骗她。

    她明明应该很高兴的。

    但现在,这柄折扇留给她的没有庆幸,只有极其强烈的不安。

    沈清容还活着。

    他明明可以易容成一个寻常百姓,隐居山林过一辈子,但他没有。

    圣上意图削兵,他应当是知道的啊?

    为什么明明知道,还要整顿兵众,做那些事情?

    沈清容不是个冲动的人。

    她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却知道沈清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他自己的理由。

    他难不成......

    真的打算在圣上下令攻打大理时,与京军打起来吧?

    次日一早,黎云书飞快找到了郑祥吉,“郑大人,我想同时接手蜀州的案子。”

    “又发什么疯?”郑祥吉抛来一记眼刀,“刑部的安排都已经上交了,他们正准备三日后去蜀州,做你该做的事情去。”

    黎云书咬牙,“实在不行,两个案子都归我管。”

    二人对峙良久,郑祥吉退让了,“给你三天时间。办不完案子,就别来耽误刑部的计划。”

    黎云书火速去查案。

    她本以为张慎思的事情不会太难。

    毕竟什么“煞气”,什么“厄运”,都是些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她觉得那女子家人也是太过愤怒,希望得到些补偿,才以这种缘由把张慎思告到刑部。

    可很快她发觉不对。

    原因就是,这“煞气”,实在“煞”得太过离奇了。

    她去查邺京的卷宗,发现落难家人状告张慎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张公子也是可怜,每次折返回邺京必然会搭上人命,一搭上人命必然有人上诉。碰见这种事情,刑部也很无语:查又查不出什么,不查又没个交代。所有案子最终的结果,都是张公子赔钱、刑部逼着张公子买转运符、张公子被遣送回北疆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