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赔笑,“如今敢同朝廷做对的只有沈贼了,二殿下多想一步也正常。”
“没这么简单。”圣上紧紧皱着眉,几乎要将手里的杯盏捏碎,“南疆那边,还是没有捷报传来吗?”
王胜继续笑呵呵,“行军打仗也不是一战就能定胜负的,等京军到了,事情会有转机的。”
黎云书点明此事的第二天,南疆再度传来败退消息。
猜忌和愤恨之下,圣上把京军骂得狗血喷头,扬言再输下去就要克扣俸禄军饷,甚至将他们调离剑门去北疆。
孟统领险些拍碎桌子,“不挽回局面,还真让反贼以为京军吃素不成?!”
亲卫犹豫着,“可援军未到......”
“援军未到,才是我们证明自己的最好时机。”许问阻住了卫兵的话,“骄兵易败。孟统领,让我来布局,此番必要赢下他们!”
次日,许问遣一小队兵马去蜀州边界试探,甫一交战,立即溃败而逃。
蜀州兵士乘胜追击,一连追至营帐外,见营中军心涣散,伤残甚重,他们十分高兴地禀报给沈清容,“殿下,如今我方人数已超过敌营,又正是敌方疲惫、我方强盛之时,何不一举攻破?”
说话时沈清容刚看完张侍郎的回信,将信抛入火炉中,“太守觉得呢?”
太守狐疑道:“虽然如此,他们未免不是在引我们前去。依我所见,京军恐怕早已做好准备,进攻绝非良策。”
沈清容深以为然,“说得对,那你们就进攻吧。”
太守:“……”
众人:“……”
太守讪讪道:“殿下,您以后玩笑可不可以不要开的那么真?”
“我哪里开玩笑了?”沈清容义正言辞,“我们赢得太多,给京军压力太大,不好。这一仗必须得输,输的越快越好,大家只要顾好自己的小命,别真的交代出去——明白吗?”
属下们都被他的陈词惊住。
“不明白”三个字在他们喉中转了半天,被一句“明白”取代。
反正掌管大局的人是他。
反正……他也没有出错过。
当天夜里,蜀州军大喊着杀声前来,偷袭京军。
许问就等着这一刻。谁知两方才刚刚交手,蜀州兵二话不说掉头就跑,跑得那叫一个快,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京军的人一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孟统领迟疑着,“许大人,我们……追还是不追?”
许问也警觉了。
他知道沈清容诡计多端。此番诈降,没准就是故意引他们出营地,以便一举攻破。
许问咬牙,“先放炮!”
几声炮响之后,许问觉得情势差不多定下,这才让孟统领领兵杀去。结果那群兵士真的是逃跑的,半点防御的姿态都没有。孟鹏举一路攻打到蜀州城下,沈清容居然还笑着拱手,“恭喜孟统领大获全胜,看来我还得好好同将士们聊聊,让他们下次跑慢点,多给孟统领多一些面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