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是太子的人,自然会被牵扯其中。
而顾子墨想:“黎云书当年就是凭这个上位的,她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几人在雁门一碰面,暗暗有了谋划。
“孤从勒先口中得知,百年前北蛮占据雁门时,曾修筑过一条暗道逃生。”太子展出地图,指给二人看,“北蛮会声东击西,以攻城为掩饰,行偷袭之事。只要我们牵制住雁门守将,让蛮军得以顺着暗道攻入,雁门一定能收复。”
顾子墨奇怪道:“殿下既然有如此决心,为何不等着回京刺杀,偏要赶在此时?”
“回京?”太子冷笑,“回京之后,孤还有机会吗?古往今来登基的人,哪一个不把手足视为异己相残,孤不被他囚入狱中已经算是好的了——刺杀?呵。”
说罢,他郑重地将手拍在桌上,“成败在此一举。孤若登基,必然不会忘了今日相约。朝中高官,定有你们一席之地!”
一切都进行得如此游刃有余。
顾子墨学着黎云书的法子,暗中散布小道消息,扰乱雁门的民心。太子和谢初则做了万全准备,迎接北蛮大军。
北蛮攻城那日,黑云压城,不见天日。
城外,张慎思与蛮人混战作一处;城内,太子和谢初紧张地守在密道旁,不远处忽传来步声。
谢初瞬时警觉,“我去看看。”
他离开后没多久,蛮军如约而至。
太子一口气还没松下来,骤然听见一女子的高叱:“睿王殿下通敌叛国,按律当斩——众将士听令,随我绞杀蛮人!”
“什么?!”
莫说是蛮人,连太子都被这变故惊到了。他匆忙道:“你们快顺着密道离开!”
可已经迟了。
四夫人一箭射死了蛮军将领,率领众将平定了蛮军。她让人扣押住太子,翻身下马而来,身边人正是谢初!
“谢初......”太子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告密了?你背叛孤?!”
待太子和顾子墨皆被天锋军押来后,谢初缓慢一叹,“天下动荡已久,阿容是难得的治世之才,我不会眼看着百姓再深陷水火。殿下,您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蛮人的圈套吗?”
“圈套?”太子拼命挣动着,如困兽一般怒吼,“孤能中什么圈套?孤也是为了一个盛世,我也是......”
“——你是为了你自己!”
四夫人拔剑抵在他颈旁,剑刃险些划破他脖颈,双眼气得通红,“当年在朝中,你们如何打压我夫君,我还记得;北蛮如何残害我同族,我也记得。蛮人一入中原,受害的是大邺百姓,你不过是想拿皇位,凭什么说是为了大邺好?”
看太子依然执迷不悟,谢初亦苦口婆心道:“殿下,二殿下是蛮人,尚且会被蛮人所杀,你又凭什么相信蛮人会全心全意帮助你?”
“不可能......”任凭两人如何劝说,太子只顾着重复这句话,“皇位是孤的,他们有目的又如何,皇位是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