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琼芳坊格外的热闹。
静王包下整座琼芳坊设宴,排场大的很,一楼大厅内按照静王的喜好布置的很是花团锦簇,姹紫嫣红。
赵容蓉才走进去,就有静王侍从迎上前来,“公主请,王爷正在二楼等您。”
一路都有人与她行礼,她略抬手,“今个儿静王做东,各位不必拘礼,自去就是。”
她上了二楼,走进静王所在的雅室,“五哥今日这排场倒是极大,只是楼下摆放的那些花儿,未免艳俗了些。”
房中茶桌旁,坐着的清贵男子,闻言放下茶杯,轻笑一声,“大红大紫有何不好,这人呢,难不成要向这茶水一样,过的清淡无味方才好吗?”
说话之人正是当朝五皇子,静王赵容浔。
二人虽非同母所出,年岁相差不到半岁,寻欢作乐之处,倒很是自小能玩到一处去。
兄妹二人皆是容貌不俗,却各不相同,赵容浔生的清俊绝尘的模样,唬的旁人一瞧,还以为他性子高洁冷淡,却偏是个喜红尘热闹之人,满京城里最时新的乐曲、歌舞、新把戏皆是他引领。
幸得他不入朝堂,并不想他其它几个兄弟那般,被朝廷百官盯在眼中,寻机找错,上折弹劾。
赵容蓉在他身旁位子坐下,端了一杯清茶抿上一口,询问,“今日唱什么好戏,值得你如此大费手笔,宴请这么些人。”
堂下已经坐满了人,二楼除了这间雅室,用屏风隔开的其余雅室也似有人影晃动。
赵容浔捂唇轻咳一声,调笑道:“自是我今年新写的春戏《折枝》,且说这世人爱看的戏,皆是痴男怨女的戏码。”
赵容蓉便道:“那你且先与我说说这故事。”
楼下似又有人前来,赵容浔目光被吸引,他敷衍了一句,“一刻钟后便开场,你且听就是了。”
“这位稀客,我且去迎一迎。”
说罢便留下赵容蓉一人在此,亲自下楼去迎客。
赵容蓉好奇,她这五哥还请了谁,需要亲自去迎的?她这才发觉原来这间雅室,设了三席,赵容浔可没有告诉她,今个儿还要与另一人同间听戏。
她心中一跳。
待听得赵容浔的声音由远及近,“真没想到,皇叔会赏脸来听我这新戏。”
“请。”
赵容蓉敏锐的捕捉到了皇叔二字。
皇室宗亲里,可没有哪位皇叔会来与小辈们作乐。
除了那位前两日才认作皇叔的玉王。
赵容浔竟然会请他,而他竟然也会来。
是因为知道她在?
还是只想与赵容浔交好?
余光能见着二人走来,赵容蓉眼眸微垂,盯着茶水里上下漂浮的绿叶尖儿出神了一瞬,在二人走近雅室时,她放搁下茶盏,起身抬眼,笑着看向二人。
她脸上笑意浅浅,微微福身,“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