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连忙解释,“是儿媳的不是,玉王府管事说,这是玉王单独送给母亲的礼。”
大夫人意外至极,“是吗?”
她执掌中馈多年,不过转念间,就想起一事来,“我想起来了,我与玉王妃有旧,想必他是为此送的礼。”
柳氏是个懦弱之人,此刻忙点头,“王府管事也是如此说。”
大夫人面色微霁,“既如此,打点传话的王府管事十两银,再托他向玉王传话,就说我记着他母亲,等过两日我会让桓儿登门谢礼。”
柳氏接了令,便躬身告退。
高氏嘴角轻撇,露出一点鄙夷来,很快又消失不见,佯装好奇,“玉老王妃与母亲有旧?此事儿媳从未听母亲提过。”
大夫人不以为意,“是有些旧,不过老王妃生下如今的玉王,老玉王病故,没多久,她便去了,玉王也被先帝爷接进宫中养育。”
“这份旧便也断了。”
“老王妃是我隔了几房的表妹,说起来她当年也是个苦命人,继母不慈,原是要将她嫁去做填房,不想被老玉王一眼看中,娶了回家,日子过的倒也不坏。”
“后来,先帝同老玉王之间有了嫌隙,明眼人瞧着玉王府怕是不行了,纷纷与之断绝了往来,老王妃娘家也是如此。”
“待到玉王被先帝接入宫中,同玉王府有亲的人家,皆被先帝贬斥出了京城。”
“从前我以为是先帝要除了玉家,如今看来却不是。”
大夫人说起旧事,难免就多说了两句,话不妥时又惊醒住了口,见她大儿媳听得甚是着迷,便目光一沉,“这些事,你知道了也无甚用。”
“太后的寿礼,可有打理明白?”
高氏忙道:“儿媳这就将礼单送来给您过目。”
待到只有大夫人一人时,她翻开着玉王府送给她的节礼,未免深思了一二分,如今的玉王,今非昔比,当年尚在襁褓中,原以为命不久矣的孤儿,如今却摇身一变,不仅顺利的承袭了玉家的王位,还成了陛下眼前的当红人。
年过二十五,尚未娶妻。
这倒是个不错的金龟婿。
自不提大夫人在思虑些什么。
*
内庭回禀玉王府又一次将侍从遣回,昌隆帝没有生气,他只是有些不解,将玉王召进宫中,“羌芜,可是这些人伺候的不甚满意。”
“你且告诉朕,朕自会严惩。”
玉绥抬手,不甚在意的回道:“并非如此。”
“只是臣这些年来,不习惯身旁有女子伺候。”
“且这些女子在臣身侧,作用也不大,臣早已习惯独处,更衣用膳也不需借他人之手。”
昌隆帝抚须一笑,“羌芜年岁也不小了,朕原是想等你熟悉了京城,日后再方同你提娶妻之事。”
“你今年二十有五,早已经是及冠成家的年纪。”
“老王爷同老王妃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