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赵容蓉回话,搀在太后另一侧的华服锦衣的年轻妇人便笑答:“皇祖母又不是不知,安阳惯是爱热闹,叫她住在灵云观,怕是两日就待不住。”
赵容蓉轻笑,“大姐姐说的没错,孙儿可耐不住灵云观的清净,那灵气需得与神明有缘之人,方可得。”
这话哄得太后高兴,她拍了拍赵容蓉的手,“你呀,总是耐不住性子,便是去住一日也是极好的,磨磨性子。”
“你瞧瞧你大姐姐,这些年愈发稳重,可你如今做了母亲,却还是一团孩子气。”
年轻妇人便是昌隆帝长女,华阳公主赵容云,她轻笑,“孙儿比安阳年长,自是该稳重些。”
“她尚小不知事,如今倒也无妨。”
赵容蓉笑而不答,同赵荣云搀着太后落座,方退至下位坐着。
虽这会客所用的前厅并不小,可满满当当的坐了好些人,皇室宗亲有资格坐在厅中的人,皆在此。
赵容蓉便坐下喝茶,听着太后与旁人叙话。
依着昌隆帝这些年的习惯,他尚有两刻钟,方才会来叩见亲母。是以众人所言,便依着太后爱听新鲜事儿来讲。
皇后坐在太后右侧,浅笑道:“母后有所不知,羌芜前几日入京了,今日想必是要来同您请安的。”
这是京中近些时日来,被议论最多之事。
太后不理外事,此刻念了一声,迟疑道:“羌芜,可是玉家那小子?”
皇后道:“就是他。”
“模样像是比着玉老王爷长的,生的仪表堂堂,气度也极不错。”
赵容蓉端着茶杯,悠闲自得的饮茶,两耳不闻旁事。
太后竟生出了几分感慨,“那是该见见,当年他离宫时,尚才五岁,那么点儿的孩子,先帝让他回滇南,家中又无族亲照拂,倒也长大成人了。”
“一晃就过了二十年,先帝也去了二十年,哀家也老了。”
赵容蓉手一顿,二十年的时间,好像长的快有一辈子。
众人忙宽抚太后。
皇后重新提了话题,“前些日子,陛下还同儿臣提起,为羌芜娶妻一事,该尽早提上日程。”
太后点头,“是这么个理,他今年也有二十五了,该娶妻生子才对。”
皇后叹了口气,“儿臣同陛下之心,皆是为他想。”
“他人才好,满京城的闺秀,如何都能为他选一位王妃。”
“只是这羌芜同陛下,提起他前些年娶过妻。”
“那是个苦命姑娘,成亲不久,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