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隆帝抬眼看着她,眼神平静,“皇后从何处来。”
刘皇后没有回答他,只是在走到他跟前时,将宫灯递给了身后的人,灯光将随她而来的人照得透亮,反问他,“十六年没来此地,陛下可还记得这里是设么地方?”
贤妃惊慌失措的看着那手握宫灯的人,“兄长,你怎么会同她?”
那不是旁人,而是贤妃堂兄,称病不能出府赴宴的卫国公。
她人还没有蠢到无药可救,以为卫国公会特意入宫来救她。
卫国公抬手行了一礼,“臣当然是来助陛下肃清朝纲,拨乱反正的。”
“老臣此生,为家为国赴汤蹈火,不想家中竟养出了你这般歹毒心肠的妇人。”
“臣痛心疾首,只愿今日能弥补过错。”
贤妃怒不可遏,“你。”
她忽而就看清了此刻,他们身旁还有昌隆帝的亲卫,可人单力薄,那些个禁军站到了刘皇后身后,将他们团团围住。
“陛下,当年这妖妃犯下大错,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辜负了您对她的盛宠。”
“是她主谋害死了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
卫国公的声音太过掷地有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到。
“她罪当万死不辞,德妃娘娘替她受过,还让陈家灭了满门。”
“陛下,陛下。”贤妃六神无主极了只能紧紧依偎在昌隆帝身侧,每一双眼睛都盯着她,连她的儿子都震惊的看向她,“母妃,舅父说的是真的吗?”二哥也是被她所害,他简直不敢相信。
玉绥拔了刀,护在昌隆帝身前,刀尖指着刘皇后一行人,“国公爷说话要有分寸,你无凭无据怎能血口喷人。”
“您就算是逼宫,也要拿出让天下人信服的证据。”
刘皇后瞥了他一眼,目光冰冷,“证据,证据当然,活生生的陈家后人,就在这里,便是证据。”
有人从旁走了上前,昌隆帝的目光也随着看去,他闷声的咳嗽了一通,叹息道:“是你。”
何世安轻轻一笑,他混似长高了一截似的,背脊挺立,目色阴霾,“陛下丝毫不惊讶,果真是做了二十多年皇帝,威仪自重的很。”
“陛下这些年,可有听见我姑姑,我表哥,我陈家满门冤魂的哭喊声?”
他想要上前一步,玉绥的刀尖便已经落在了他喉间的肌肤之上。
他道:“玉王,你今日是想做铮臣,还是想做佞臣,你可得仔细想清楚。”
毕竟整个玉部可都指着你活下去。”
玉绥淡然道:“救兵马上就会到,你们谁也别想伤了陛下后还能平安无事。”
何世安嘴角笑意加深,“你的救兵只怕是来不了。”
“你当真以为我能出现在此处,就没有做别的准备?”
“这里已经是座孤岛,除了我的人,你们想要的救兵,一个都来不了。”
玉绥微微张大了眼,“还有谁,是你的同谋?”
“真是精彩。”赵容浔叹道。
他半晌没有听见身旁人回应他了,不免转头去看,“蓉儿你怎么不说话。”
却看见了赵容蓉闭着双眼,面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