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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只能惋惜地叹息一声,对姚正颜道:“我先在这里守着,你回去拿的药膏来,我帮你处理手上的伤口后咱们再一起葬了他。”

    “好。”

    姚正颜准备着大干一场积攒阴德,兴奋地匆匆跑回家拿了药膏后便又赶去河边。

    远远就看见姚舒云将原本放在地上的男人抱在了怀里,她心下诧异又迷惑,但还是乐呵呵冲她喊道:“姐姐我回来了……”

    等她跑近了,才发现男人居然起死回生睁开眼了!

    她惊骇地往后退了一步,只见他虚弱得仿佛一碰就碎,顶着糊了半张脸的腥红的鼻血,凉凉地瞥了她一眼,轻易勾起她方才砸伤了他的罪恶感。

    姚正颜心存侥幸地想,他应该不知道这事是她干的吧……?

    姐姐笑得比春天的花儿还明媚喜悦,她轻轻擦去了他脸上的血,温声同他道:

    “你别怕,她是我妹妹。”

    ……

    垂着脑袋跪在御书房的姚正颜,失神地在心中回味了姐姐当时的那句话——她是我妹妹。

    原来从那时候起,姐姐就变了。

    她当时只是有些落寞的,毕竟他醒来先看到的人是姐姐,自然认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而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沾到,也只从姐姐嘴里落得个“她是我妹妹”的功劳,丝毫不谈及是她先发现的他。

    但后来他的心腹寻上来,还说他是皇帝……

    姚正颜便自此再也不敢与这事扯上关联,恨不得把全部将功劳推到姐姐头上,就怕自己哪天被查出曾拿石头砸坏皇帝、害他险些毁容这件事。

    毕竟谋害皇帝是死罪!

    而姚舒云不甘心嫁给王强子,想来大抵是看上了皇上这样气宇轩昂的男子,只是没想到进宫,皇上并没有要娶她亦或是纳她为妃的意思。

    她十分不解,像皇上这样阴鸷狠厉的人,嫁给他日日担惊受怕的,有什么好呢?

    就比如现在,明知道会像前世一样,只要她乖一点躲在后边不说话,只要姚舒云言辞恳切多求他几句,他就会轻拿轻放饶过她们,但她此刻还是畏惧得止不住地牙打颤。

    何况她也不想再领姚舒云的情。

    故而两世根深蒂固的恐惧以及前世亵渎他的羞愧感,不断侵袭着摇摇欲坠的姚正颜,让她觉得越发呼吸不上来了。

    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煎熬,她头脑一糊涂便生起熊心豹子胆,哑声道了句:“我…是我一个人的错……我…这就去、去外边跪着听候陛下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