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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惹怒他的,但眼下她们还是“好姐妹”,不好这么快就撕破脸皮,是以不得不回来开这个口。

    得寸进尺的小丫头。

    夜听头也不抬,语气平平毫无起伏:“让她再跪一个时辰。”

    不是爱聒噪么?那就多吹吹风雪冷静够了再说。

    再跪一个时辰?姚正颜脸色闪过一丝错愕,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她记得前世姚舒云也是这般为她苦苦求情,陛下便也轻描淡写揭过此事饶恕了她,以至于她觉得都是姐姐的功劳,对她感激涕零,更加确定陛下爱重姐姐这个救命恩人,日后也更加依赖她、事事找她商量。

    可后来她才发现,陛下几乎对她闯出的祸事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曾天真的以为他只是忙于国政懒得搭理她,现在想想,他大概是有些纵容她的。

    也难怪姚舒云会觉得他对她太好。

    可问题是,前世姚舒云虽然没法与夜听更亲近亲密,但他至少从未拿姚舒云撒过气,怎的如今……

    一个可怕的念头蓦然在她脑中叫嚣:难不成陛下他也重生了?

    那她临死前……

    不敢再胡乱揣测下去,她草草应了他一句便像见了洪水猛兽般,跌跌撞撞逃出去了。

    夜听望着她踉跄的背影,握着狼毫笔的手节骨泛白,手背亦是青筋爆出,锐利的眼神又沉了沉,蓄满了躁意。

    安海公公进来给他换上新的狼毫笔时,看了眼那支断成两节的旧笔,不禁唏嘘一句,现在陛下生气都不爱杀人改损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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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如柳絮纷飞的鹅雪一层层地覆盖在单薄瘦削的姚舒云身上,毫不怜惜这样的娇俏美人。

    倒是冬晴姑姑体贴地抱来两件袄子,一件披在她身上,一件裹在刚出来的姚正颜身上。

    姚舒云凄凄惨惨地跪在漫天白色中,见自家妹妹完好无损出来,冻得发紫的嘴唇哆哆嗦嗦问道:“颜儿,你怎么样?陛下可有说要如何处置你?”

    许是在殿内待的太久,姚正颜一时无法适应殿外的寒冷,猝不及防打了两个喷嚏,当即鼻尖泛酸、眼眶微湿,好在冬晴姑姑的袄子及时裹住了她,让她得以缓和些许。

    一遇冷就这样,她的老毛病了。

    她又接过冬晴手里的桐油伞,不疾不徐走向姚舒云,满眼神伤地在她面前蹲下,然后定定凝视她。

    “怎、怎么了颜儿?是不是陛下他……”

    姚舒云顾不上周身难受,一时被她整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她这向来单纯烂漫的妹妹,从未有过这样深沉的眼神。

    “没有。”姚正颜突然对她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苦涩道:“陛下体谅我蠢笨,饶过了我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