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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令人猝不及防的变故,整个养心殿毫无准备,陛下那边更是没来得及通报,二姑娘的车轿就启程了……

    奇怪,按理说乐裳阁那边已经谈妥了,二姑娘急着出宫又为的是何事?但她不肯说,冬晴这心里更没个底,生怕她们这样没有通行令就硬闯,一会儿必定被小黄门赶回来,届时难免会惹得二姑娘不快。

    姚正颜明知冬晴忧虑的是什么,却偏偏还斩钉截铁道:“不去。姑姑只管照我说的办即可。”

    她去求陛下做什么?

    她现在可没真的打算要出宫。何况陛下已经答应了会带她出宫的,这事不急。

    闻言,冬晴只能识趣地闭了嘴,没再上赶着去招她烦。

    但没走多久,就遇到了几个取炭的小姑娘缩在转角里,正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什么公公正在凌开院那边,狠狠教训一个新进宫不懂事的小宫女。

    谁人不知瞎管银炭分配的凌开院惯来捧高踩低、趋炎附势,那无依无靠的小宫女,却非要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伸张正义,这下好了,惹祸上身也没人保她,指定要被磋磨死。

    宫里罕见有这样真性情的人了。

    这几个小宫女只能一个劲的在这好生可怜那倒霉的丫头。

    与前世一样,那些零零碎碎的话隐隐约约传到了姚正颜耳里,勾起了她的兴致。

    于是车轿里的人又起了别的主意,姚正颜难掩心中的欣喜,语气也煞是饶有趣味,道:“哟。宫中的奴才竟这般有气魄?我们过去看看。”

    “这……”冬晴姑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然没人敢拗姚正颜的意思。

    很快他们就绕到了凌开院院门口,果真撞见了那一脸颐指气使、凶狠嘴脸的公公,正当着许多宫人的面,就要对一个穿着寒酸的小宫女骂骂咧咧、痛下打手。

    不料那小宫女也不是个骨头软的,反手就打了公公一掌,直直把那在凌开院叱咤风云的公公震懵住了。

    由于姚正颜大老远就下了车轿,只留几个宫女随行,故而看戏的人群没人主意到她的到来。

    只是她凑近后便被人群遮挡了视线,看不到里头具体的情况,不过隔着厚厚的一层人肉墙,也还能听到那公公恶狠狠的打骂声:

    “什么不知死活的贱东西!连杂家都敢打?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好,今天别说想要炭了,就是连命你也别想要了!”

    小宫女那愤懑又熟悉的声音穿透一切,清晰无比地传进姚正颜耳朵里:“呵,狗仗人势的东西!私自克扣妃嫔的银炭,迟早有一天,让陛下知道了,你会不得好死!”

    是她的侍女月琴。

    姚正颜神色略微动容,心情也不禁跟着焦灼了起来。

    论宫中最无轻无重的笑话,便是这样空洞的诅咒了。因此公公丝毫没在怕的,围观的宫人更不敢当出头鸟贸然发声帮她,于是他一如既往底气十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