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其事地配合她点点头,姚正颜出言宽慰道:“阿姐并无过错,不该横遭罪责。”
好一个姐妹情深。
太后却是陡然冷静下来,不紧不慢地理了理微褶的衣摆才轻蔑地抬眸,莞尔不语。
倒是服侍她的张嬷嬷,识趣地开口替自家主子解释道:“太后自有太后的道理。在北境谁人不知,太后最是厌恶有人穿绿裳在她面前晃悠,偏偏今日才回宫,这位姑娘就如此不识趣撞到枪口上了,太后谅她不知,没有当即处死已是格外开恩了,姑娘可不要不识好歹!”
一个奴婢都这么大的口气,可见太后的气焰是何等的嚣张!
可姚舒云的注意点全在张嬷嬷前面的话。
“绿、绿色衣裳?!”
她顿时下意识望向高高端坐上首、意气风发的姚正颜,再想想自己却要无端端的狼狈匍匐在地,心中不知名的怒火一点即烈,将她的胸腔烧得此起彼伏,连呼吸都紊乱起来。
见她错愕得哑然无声,一旁陪她跪着的胡嬷嬷,想都没想便把姚正颜抖了出来,扯着粗矿的嗓子就喊冤道:“可是,可是这身衣裳的锦缎是二姑娘送给大姑娘的啊!”
“胡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
冬晴姑姑听了,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二姑娘的确好心好意地将如此昂贵的锦缎送去了烟秋宫,且不说那已是好久之前二姑娘就吩咐的事,锦缎也是前几天一拿到就派人给送过去的,二姑娘又如何得知太后不喜人穿绿色衣裙?又如何料定大姑娘会赶制成衣裳穿来宫宴?”
胡嬷嬷却死脑筋上来了,全然不管现在是什么场合,不死心地纠结道:“可若是二姑娘提前打听了……”
真是个没眼力见的东西。
见她受到污蔑,夜听危险地眯了眯眼,正欲发威,身旁的姚正颜却是率先开口训斥道:
“胡嬷嬷可真看得起我。这些日子我只管在养心殿休养还不爽利,又试问我如何有功夫提前打听太后?若是不信,尔等皆可打听打听便是。但,你身为奴才,却当众挑拨离间我们亲姐妹的感情,到底是何居心?”
“老奴……”
“住口!”
敏锐地察觉到见陛下的神情不对劲了,姚舒云当机立断,一副怒其不争的作态,及时喝住了胡嬷嬷:“嬷嬷,莫要血口喷人!”
随后,她又低声下气地向姚正颜请罪,十足信任的模样道:“胡嬷嬷素来心直口快,的确是我疏于管教了,回头我定会重重处罚!然,我自知颜儿素来敬爱我,锦缎也是我吩咐下去制作的,一切都与颜儿无关!”
姚正颜私下里按住了帝王蠢蠢欲动的手,“阿姐信我便好。”
“你们…闹完了没有?”
一旁被无视了的太后,看着她们这些无聊的迂回,更加厌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