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自然是助你将此事你捂得严密些,”太后仍旧气得胸腔起伏,扭头俯视他:“断不会像现在这般,让夜听循到痕迹,捏住你的把柄。”
夜锦给她斟了一杯茶,面色毫无波澜:“母后教训的是,是儿臣无能,辜负了您的栽培和期望。”
“罢了。”见他句句如此顺从,太后又想到自己多年不曾陪伴过他,不免动容了些许慈爱之心,故而收起了威压接过他的茶。
“虽不知你是如何走漏风声的,但显然他也在你的心腹中安插了细作,回去务必揪出来清理干净。”
夜锦又乖巧地点点头,“儿臣谨遵母后的教诲。”
太后甚是满意地舒了口气,品了一口茶后忽然拧起秀眉,脸色不虞道:“锦儿,你可知那姚正颜对哀家是何等的大不敬?”
听到母后如此厉声提及她,夜锦不由得心下一咯噔,下意识抬头:“母后何出此言?”
“呵!”太后顿时又怒上心头。
“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竟如此有心计。哀家回京那日,她不是打着养心殿的名号,送了哀家一件乐裳阁缝制衣裙么?说是什么独一无二的珍品,无非是想逼哀家当众道破称赞她,奈何哀家偏不如她意,她便使了手段让乐裳阁将那件衣裙大肆赶制卖出,如今成了人人可信手拈来的俗物!当真将哀家膈应的直作呕。”
衣裙?
夜锦先是皱了皱眉头,他的确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虽然他也觉得那件衣裙就是姚正颜给母后准备的,但是她初初入宫又心思单纯,不至于为了这点称赞就设计报复母后……
太后却自顾自的危险地眯了眯眼,咬牙切齿孜孜不倦道:
“若非贤妃方才将此事告诉了哀家,哀家还不知此事已然传的沸沸扬扬,连宫人都议在论纷纷,可哀家却还被蒙在鼓里,若是明儿不小心穿出去见了人,岂不是要沦为全京城的笑柄了?!”
“母后,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误会。”
他还是不相信姚正颜会如此大张旗鼓的得罪一国太后,毕竟皇上都还得在明面上做做样子。
“误会?你竟还要为她辩解!好啊,哀家这就传她过来责问一番,看你还如何维护她!”
太后说着就要让张嬷嬷过去拿人,夜锦稍一思索便立即出声阻止她:“母后不可。”
“锦儿!”她愠怒地喝了他一声。
“颜儿她如今正是意属儿臣的时候,儿臣需要靠她牵制住皇兄,奈何方才与她起了些争执。
如今她正是耍性子的时候,且不说有无确凿证据,也不管这其中是不是误会,可您是儿臣的母后,她必定是在意您对她的态度。
若您此时贸然派人前去逼问,定叫她记恨上母后,往后她对待儿臣定会心有芥蒂,届时儿臣再想拉拢她可就费劲了。”
太后冷肃地打量着他,“你接近她是为了牵制皇上?”
“母后也清楚,皇兄向来寡淡冷漠,如今好不容易看上了个可心的小丫头,这些时日更是将她捧上了天,儿臣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