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诧异看着两人明里暗里的言语交锋,不知该作何反应。斜看一眼安平君,竟似得道高僧一般,貌若无人的品茶端坐,忙也学着她,只当自己没长耳朵,眼观鼻鼻观心。只是却也只能当作罢了,到底耳朵还在,两人的对话依然一句句的传来。
“大司马近日还乡,不知王上可有下任人选?”
“父亲既然提起了,自是有了主意,不知父亲属意谁?”梁王也走到一旁坐下,随意说道。
“如此重要之职,交予外人怎能放心?还是安平稳妥。”
梁王似笑非笑:“只要昀阳君一党同意,儿子自然毫无异议。”
“哼,我王自然只需在内苑寻乐便好,何时关心过家国大事!”盛煜面露怒色起身。
梁王毫不在意,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家国大事若儿子一力担了,您和昀阳君岂不寂寞?”
“够了,我与安平有事相商,你陪岚儿说几句话,晚间再用家宴。”盛煜似不欲多待,说了这几句话转身去了,安平君也向梁王行礼告退,起身跟随。
梁王看两人走了,沉默片刻,突然扭头看向胜男,起身坐到她身边,对她笑了,这笑却不同与刚才面对盛煜的无谓嘲讽,反而带着几分刻意的魅惑。胜男许是过了最初的惊艳,又被她们三人关系迷惑犹疑着,此刻见着梁王俊美的面庞却反而觉得有些胆战。事实证明胜男的预感是对的,因为梁王就这样笑着伏在她右侧耳语道:“表妹可是奇怪?你未害死晋王时,与你母王平日相处定是母慈女孝得很吧?”
胜男一愣,今天是都爱拿死了的晋王说事啊,向后仰了仰身子,苦笑道:“王上何出此言?”
“呵呵,莫装了,这等事怎瞒得过天下人?我的好妹妹,你以为父亲为何不知道?晋王发丧之前,怕早已死了不下一月了吧?真是难为了表妹,为了纯孝之名,对着一个死人,整整侍了一个多月的‘疾’!连亡母的冤魂都不怕,岚儿的胆量,表哥也是敬佩的很呢!”梁王也不再逼近,坐直了身子满面笑容的看着她,丝毫看不出他刚说的是那般阴森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