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嬷嬷,母亲在的时候也拿您当半个娘看,您想说什么,娴儿都听着。”静娴也说的很是乖巧。
王嬷嬷点点头,接着先前的话茬对静娴认真的说着:“姑娘既这么说了,嬷嬷就直说,小姐和候爷是结发原配不假,可等的有朝一日,候爷的心里只惦念着这位新夫人,这侯府内院的上上下下都只认得这位新夫人,这侯府的小候爷是从这位新夫人的肚子里出来的种,到了那地步,你母亲是不是原配,这位新夫人是不是继妻,谁还拿他当回事呢?”
说罢见静娴似要张口反驳,便又替她说道:“姑娘是想说不至于此,是不是?”
静娴点头,咬唇皱起了小小的眉头:“当日爹爹与娘亲那般伉俪情深,怎就会如此,如此薄情?”
“人心易变!”王嬷嬷掷地有声的说出了这四个字,苦笑着对静娴开口:“今日这事便能看出来,不是多高明的手段,连姑娘你都能看出来的事,为何独独候爷便视而不见?因为他的心变了,心偏了!咱们这位新夫人三年谨慎小心到底有了用!姑娘,日后你可得万万记得,这一时的心意是最靠不住的东西!哥儿这次是有惊无险过来了,可这位夫人既然忍不住下了这手,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哥儿可能次次都这么福大命大?”
静娴张张嘴,无从反驳的低下了头来,片刻有些无措的开口:“那,那该怎么办?我应了娘亲,要护着弟弟成人的。”
王嬷嬷看着静娴脸上的不知所措,软了口气:“姑娘莫急,你要记着,不管怎样,这侯府里是侯爷做主,便是你母亲去了,这侯爷也总是你的爹爹,姑娘若想护着哥儿,便不能和往日般任性,莫要在总这般和你继母呛着来,得和这位夫人一样,要先让侯爷记着你,念着你们姐弟,这般才能让那女人有忌惮。”
王嬷嬷瞧着静娴面上带着不愿,便又叹息一声:“姑娘,你需知道,你在夫人面前多为难不敬她一分,她在侯爷面前就多柔弱了一分,侯爷对她便多怜惜一分,她暗中害你们姐弟便多肆无忌惮了一分,哥儿怕就多危险了一分!”
静娴闻言一愣,却是低下了头,似有所悟,沉默一阵抬头有些勉强的笑着:“娴儿懂了,日后会好好记着嬷嬷这话的,您好好养着身子,我去瞧瞧桦儿这会子应是有消息了。”
“姑娘也小心着自个身子,莫要哥儿好了,姑娘倒垮了下去。”老人虽知道这话自己不得不说,但想着要让自小傲气的姑娘自此这般对继母做小伏低,心里终是起了满心的不忍心疼,无奈之下,只得这般关心着。
静娴答应着,起身与绿茗出了嬷嬷的屋子,默默不语,绿茗刚听了这一番对话,知道此时小姐心里怕是乱的很,也不敢多说,只静静跟在静娴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