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朝堂上静娴的态度,盛京豪门们显然都将希望放到了静娴身上,毕竟已她垂帘听政的太后之名,是有权利代表圣上发表意见,名正言顺的阻止陈大人这项变革的。不过几日,虽然多少碍于名声官员们不能大批进后宫求见,但诸多带品级的夫人诰命们却是川流不息的往这里来来去去,问得却无非是静娴的意思,可能出面阻止陈大学士所为。
而静娴对此的回答也很简单:“静娴出身侯门,本也不愿见如此变革,然,陈大人乃先帝遗命的辅帝之师,肱骨之臣,只凭一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能身居高位的,大多也不会是太过无能之辈,听了这样的暗示,应也明白静娴的言外之意,给出回应。
“恩,也是,小姐也该歇歇了。”绿柳也了然的点了点头,说着又有些欣喜:“不过这般一来,他们也只能和您站在一线,咱们也终于不用总按着陈大人的意思行事了。”
静娴向后靠向了椅背,面带嘲讽:“那不过因为我愿意与他们站在一线,能让他们名正言顺罢了,你以为若我也与陈大人一般对此一力推行,他们便没办法了?哼,古往今来变法之事不知凡几,也不乏真是利国良策的,但主持之人结果有几个好的?你以为这是为了什么?”
绿柳一顿,面上也带了几分深思。
“先帝生前想法设法,先除卫党再除贺氏,若不是因为驾崩在贺氏全灭之后便定然会趁机追究严查,另盛京豪门元气大伤,心存畏惧,你以为这样之后他下一步是想做什么?”静娴提起赵尚衍像是有些叹息:“先帝虽然对后宫女人狠绝,但若是对江山,倒还算是很有几分明主气概的,只可惜,运气不好。”
明明就是您当初想法设法要害了先帝性命的,现在倒又这般夸赞……绿柳心头暗暗念叨,却也不敢说出来,偷偷在心里吐了个舌,点头应道:“绿柳明白了,”
“好了。”静娴对赵尚衍不愿多提,摇摇头又问起了另一件事:“逸王最近怎样了?”
提起这事绿柳撇了撇嘴,像是不怎么看得起:“自前日进宫谢过您为他辟谣后,回去砸了一架子的瓷器宝物,然后又去找了陈大人,可陈大学士似是在看着何大人的奏本,没留他多一会就客客气气送了出来,然后回府就召了一个新纳的歌姬,不知折腾的有多狠,第二日还请大夫为这姬妾开了伤药呢。”
“大皇子这沉不住气的性子倒还是没变。”静娴以手撑颌,沉吟了半晌幽幽叹道:“不过这次我对他倒也算逼得很了,莫急了被他玉石俱焚才好。这么多年看来他也没打算安生的做个闲散王爷,我也不能这般等着他有本事了,再来报复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