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清桦这毫不在意的态度,静娴倒是真的有些在意,又板起了脸正色训道:“别以为有所凭借就当真万事不在意了!你姐姐可不是神仙,没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本事!”
见静娴严肃了表情,清桦也忙收起了不在意的面色,看着静娴认真开口:“姐姐,我知道,你自小教了我那么多东西,这几年我跟着黄将军也未曾有一刻偷懒,何况姐姐如今又是垂帘摄政的太后,便是上了前线给我的兵力粮草刀剑都只会是最好的,再加上姐姐给我的那许多神物,凭着这般得天独厚的优势,若我齐清桦还能沦落到毫无建树、甚至丢了性命的地步。我死了也活该,也配不上姐姐这般提拔记挂了。”
看着清桦眼里的认真,静娴不禁的也缓了面色,轻声回道:“那是对待奴仆下属,若一无所能自然便毫无用处,可桦儿你是我弟弟啊,你若有本事我自然欢喜,便是真是像从前那样痴傻一辈子,姐姐也会照顾你一辈子,这又怎么相提并论?”
“可我不行!我不能一无是处的让姐姐养我一辈子!”清桦眉头紧皱,说的断然:“我受不了这辈子连姐姐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当个废物!姐姐给了我十分,我不能连回一分的本事都没有!”
静娴温柔的笑着,不愿再和清桦争论这事,随即便转了话题,随意问道:“明日便要随军出城了,你可有去承恩公府告别?”
清桦面上带了明显的不屑:“回去作甚?又听他教训我字都写不好,只能当个武夫辱没齐家门楣吗?”
静娴笑着:“都这么久了,父亲还是不愿你从军?”
“可不是,升爵那次在你这弄了个好大没脸是再不进宫了,可在家里是见我一次就要训我一次,好像我进禁卫军有多丢了祖上脸面一样。”清桦耸耸肩,轻哼一声:“难道真从国子监结业谋个闲职就清高的很吗?这百余年,齐家除了先祖和姐姐,谁又真的做出什么利国利民的大事了?”
教训摇摇头:“怎么能拿我和随太祖开国的曾高祖比,父亲听到又该教训你了。”
“为什么不能,高祖才不过当了军师,为圣太祖进谏的。说起来还不如姐姐,是在上纳谏的!”清桦双眼放光,骄傲的昂着下巴,面上满是与有荣焉:“姐姐最厉害了!”
静娴便又扑哧的笑出了声,还像从前一样揉了揉清桦如今已比她还高的脑袋,笑着嗔骂了几句,清桦也故作惫懒的认错配合着,屋内气氛和谐,满是一团和乐。
这般一来二去,直到天色慢慢低沉下来,清桦就在寿康宫内用了晚膳才被送出了皇宫。因为明日在城外出征仪式是由陈大学士主持,还万事不懂的圣上露面激励将士,与静娴无关,所以今晚这一别后,除非班师回朝或是半路出了什么异状被送回,否则两人是确实无法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