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公良的话让陈但愣了一下。
什么选择。
陈但瞳孔一缩,宛若晴天霹雳,那天公良温和低缓的声音涌入他的脑海。
——“你是想让他灰飞烟灭还是下地狱。”
——“你想让他灰飞烟灭吗。”
陈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整个人好像被抽空了一样。
公良云淡风轻的瞥了他一眼,继续摸着善行的头发。
“陈但,做人不能这么贪心,你获得了陈但这个名字,拥有了站在阳光下的权利,那么你就应该要担负起这个代价。”
路过有些听不明白,疑惑的看向公良,就看到他捏着善行的耳垂,又缓缓的摸着他的下巴,然后就被善行“嗷呜”一口叼进了嘴里。
察觉到他的目光,善行像护食的鬣狗一样呲了呲牙,又抱着公良的手嘬了两口。
路过麻木的收回目光,托着下巴看外面的夕阳。
“我……哥哥……”
说出这几个字好像用了他全部的力气,大颗大颗的泪水无神的从眼眶掉落。
“他还在吗。”
说完这几个字,陈但的喉咙就哽的不像话。
“那应该问你。”
听到这句话,陈但就十分确信,公良什么都知道,可能就连出现都是因为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跪在地上的陈但缓慢的抬起头。
“公良老师,你想去见见我哥哥吗。”
公良动作一顿,看向面无表情的陈但。
……
这还是花店第一次在太阳刚下山就关了门,路过像个没见识的熊孩子,几个人里就他最兴奋。
毕竟坐了这么多天,这也算出外勤了。
“公良老师,那个人也跟我们一起……”
路过的话被公良看过来的目光堵了回去。
公良垂下眼睑,抓着善行的手,任由他嚼着自己的头发。
“你能看见他?”
听到这句话,路过笑了两声:“公良老师,你是不是又在开玩笑,他不就是上次过来买花的客人吗。”
连那个鸭舌帽都一模一样。
只不过奇怪的是对方刚刚在花店的时候就躲在一个黑乎乎的角落,现在又远远的跟在后面,上次买的花还别在了胸口的口袋里。
公良笑了,用一种堪称温和但莫名让路过胆寒的目光看着他:“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见陈但的哥哥吗。”
路过谨慎又疑惑的说:“不能见吗。”
“当然,只是到时候希望你能保持安静。”
彼时路过还不明白公良的意思。
直到陈但打开那扇被封闭的严严实实的卧房,爬到上铺用一种毛骨悚然的泰然抱着一具腐烂的干尸。
路过的尖叫被善行一个凶狠的目光堵了回去。
“哥哥,哥哥……”
陈但紧紧的抱着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心里残留的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