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山的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他平静的说:“我不想成亲。”
“不行!”唐母尖着嗓子叫出声,随即又软下来,压着嗓子说:“阿唐啊,你……你就当给唐家留个后,洞了房娘就不会强求了,到时你怎么样都行,现在日子已经订下了,你好好准备,过了那天就行。”
唐挽山没说话,木然的看着床顶。
门外的丫头无措的扯着衣摆。
阿唐哥为什么不愿意娶她,是不是她不够好,还是阿唐哥喜欢别人了。
她茫然的看着自己的鞋面,从进了唐家开始,她就是唐挽山的人,如果没有唐挽山,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管两位新人作何感想,婚期还是如约举行,唐母下了血本,敲锣打鼓闹的好不热闹。
村里人都知道,丫头被买进来就是为了给唐挽山冲喜,只是没料想到会这么早,不过好酒好菜,大家也都乐得占这个便宜。
唐父在外面迎客,唐母喜气洋洋的招呼着众人吃点瓜子点心。
忙活了好一阵,才见新郎官牵着新娘进来拜堂。
众人不禁纷纷感叹,唐母这是下了好大的手笔。
两身喜服华贵又不失喜庆,针脚精巧,繁琐又庄重,这可是镇子上的人成亲才舍得订做的喜服。
而唐挽山难得的没有坐轮椅也没有拄拐,脸色还是一样的青白,看着却比之前的精神头要好,那张脸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色,平淡的眸子像一滩死水,不过高挑的身形和俊秀的脸还是让姑娘们多看了一眼。
不过羞涩过后便是惋惜,生的这么好偏偏是个病秧子。
跨过火盆,迈过门槛,拜了高堂,周遭的贺喜声荒诞又虚幻。
唐母端起早就准备好的酒,温声说:“喝了这杯酒这堂就算拜完了,以后你也是有媳妇的人了,娘不求别的,只要你平安健康,能给我们老唐家生个儿子就好了。”
唐挽山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拉着喜绸进了新房。
身后的唐母叹了口气,可很快那缕叹息就变成了与他人往来寒暄的得意。
雕花的木床挂上了红色的床账,桂圆花生铺了满满一床。
丫头坐在床上觉得屁股硌的有些疼,但她不敢动,矜持又忐忑的拢着手心。
她就要成为阿唐哥的新娘了,紧张背后是更大的期待与惊喜。
两只手规整的放在腿上,低垂的眉眼带着羞色。
只是长久没有听到动静,她渐渐开始感到不安,很快,她听到了一阵阵粗.喘,急促的呼吸听的人心里发慌。
“阿唐哥?”她无措的捏着手心。
“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推倒,粗.喘变成了压抑的呻.吟,丫头心里又急又怕,站起来就要掀头上的盖头,可很快又想起来,新婚之夜的红盖头要丈夫来掀,要不然会不吉利。
她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嘴里不停的喊:“阿唐哥,阿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