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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熙。”裴恭忽然莫名多出一腔子酸意,“你抱紧我。”

    “日后都要抱得紧些,不准瞒我,不准骗我,剩下的路,我们一起走。”

    方岑熙听着,眉眼里便多出几分掩不住的笑意。

    “人家说我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你不怕?”

    裴恭嗤笑。

    “你就是个纸兔儿,我要怕也怕的是一不小心撕断你腰。”

    “唔……我穷还挑食,又是个抠门精,你不怕碰着我又倒八辈子血霉?”

    “这辈子已经栽了,剩下那七辈子,你若是再敢像先前那么骗我瞒我,我就狠狠收拾你一顿。”

    方岑熙笑得越发明显:“再没有了,骗俭让的事只剩下一件。”

    裴恭嘴上没停数落,可人却还小心翼翼地背着方岑熙往前走:“你果然就是个没良心的,今天要是不跟我把那最后一件也老老实实交待清楚,我就……”

    方岑熙顿了顿,忽然颔首吻过裴恭耳尖。

    他伏在裴恭鬓边郑重道:“其实我,心悦俭让已久。”

    从裴恭不顾安危去香海的西山救他的那天,从裴恭在南城从棺材里救他的时刻,从裴恭知晓建州过往仍牢牢抱他度过的那个寒夜。

    他早已经深深陷入,无法自拔。

    裴恭那恣意的张扬,那刻在骨子里不计得失的良善。

    皆是他这辈子望而不能及的东西。

    方岑熙的声音不紧不慢:“欺瞒俭让的事唯此一件,再无其他。”

    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人听得清。

    裴恭在漫天风雪里一滞,整个人好似被白浪花抓了一把那般刺挠。

    他想,人大概都是一个德行。

    没有的时候想要,得到的时候又觉得像在做梦。

    裴恭自也不例外,便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再给我说一遍。”

    “二两纹银,俭让想听几遍,我就说几遍。”

    “方岑熙,你……”

    “五两,还能叫好听些。”